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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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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興趣缺缺:“又不是古蹟,太不禮貌了。”

斯內普就更無所謂了,他現在反正不想回到蜘蛛尾巷,去哪裡都可以。

“喝杯東西怎麼樣?”阿波羅尼婭拍板,這個時候又嬌氣起來,不是剛才非要掰斷人家脖子的時候了,“天氣好熱!”

他們從高坡下經過,沿著大路向村中進發。山坡上矗立著一幢整齊、氣派又華美的大宅,足以俯瞰整個村落。那房子似乎無人居住,已經逐漸寥落了,但附帶的一處小小花園還有點人氣兒。

阿波羅尼婭停下來看了一眼,並不急著說什麼。村中酒館那個醒目的招牌已經清晰可見了——絞刑架掛著一具來回晃盪的蠟制死屍,“吊死鬼”酒館,其莫名其妙的程度簡直能和豬頭酒吧媲美。

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哪怕是農忙季節,都沒有農人死心眼地非要去地裡忙活。酒館裡人頭攢動,正圍著一臺小電視機看“英甲”重播,他們推門進來,一直走到櫃檯前,都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連酒保都斜著眼直往螢幕上瞟。

斯內普天然厭惡這種地方,哪怕是它白天還不曾醉意橫流的時候;雷古勒斯也不太習慣這種“平民”的環境,坐在高腳凳上活像是被咬了屁股;阿波羅尼婭只好伸手敲了敲吧檯:“請問?”

酒保恍然回神,略一打量眼前三人,便伸出手來:“駕照?護照?學生證?”

“我們不喝酒,請給我一瓶冰可樂,謝謝。”阿波羅尼婭笑眯眯地左右看了看,“你們呢?”

斯內普立刻看穿她別有用心,只是不揭破,雷古勒斯果不其然選擇了她的同款——然後兩個人就好好地欣賞了一番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繼承人手忙腳亂喝可樂的名場面。

“我發誓黃油啤酒的泡沫並沒有這麼多!”雷古勒斯狼狽極了,白襯衣上到處都是飲料漬,酒保好心地拿了一塊餐巾給他,被他嫌棄地避開了。

“啤酒的泡沫是自然發酵產生的,汽水的泡沫是後天打進去的,要的就是這份爽口。”阿波羅尼婭笑著推了推他,“怎麼樣,這種天氣,很爽吧?”

雷古勒斯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很想承認,但一想到是麻瓜的東西,這個頭就死活點不下去。阿波羅尼婭笑得不行,斯內普眼中也滿是笑意,雷古勒斯一咬牙,又喝了一口,舒服地眯起眼睛,也笑了。

“三位是外鄉人吧?”酒保客氣地搭話,“怎麼不上大漢格頓去,那裡更繁華一些。”

“我們認識山坡上那幢房子的主人,聽他說起那裡發生的一些事,閒來無事就過來轉轉。”阿波羅尼婭笑了笑,“您有什麼頭緒嗎,先生?”

雷古勒斯狐疑地看了過來,見斯內普搖了搖頭,這才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成熟姿態,不動聲色地喝著他的冰可樂。

“三個人毫無痕跡的死了,沒有外傷,沒有宿疾,也沒有中毒,警察都沒有頭緒,我怎麼會知道?”酒保這麼說著,還是忍不住望向角落裡一位花白頭髮的老人。他看上去總有六十歲了,並未和其他村民擠在一起看電視,反而孤零零縮在一隅,守著店裡最便宜的黑麥酒,喝得很慢。

“別看我了,邁克,我也不認識房主。”他用眼白冷冷掃了這邊一眼,“聯絡我的都是經紀人,好像我得了麻風病會傳人一樣。”

阿波羅尼婭度量著面前的花甲老人,證據不足,她決定賭一把。

“弗蘭克先生吧?保家衛國的戰爭英雄,德國人在海峽那邊兒傷了您一條腿,回來又險些沾上人命官司。”她笑盈盈地,很是和氣,“您說,我如果不認識您的僱主,又怎麼會知道您呢?請您喝杯酒吧,久仰大名。”她打了個響指,酒保還算有眼色,立馬倒了一大杯上等麥芽威士忌,親自給他送到桌上。

她賭對了,老頭子終於轉過頭來,認認真真地看了這邊一眼。

“你很像他。”弗蘭克眨了眨渾濁的老眼,掃視著三位年輕人,“你們都是……很像那天我遇見的那個少年,長得不像,但是氣質很像。”

“謝謝您的誇獎。”阿波羅尼婭向他舉了舉杯,雷古勒斯也來了興致,問道:“哪天?”

“就是裡德爾府死人的那天!”弗蘭克酒意衝頭,微微有些激動,“那孩子才是兇手,是他殺了裡德爾一家三口!”

酒館裡一片死寂,沒有人再去看什麼足球比賽了,全都在看陌生來客——被目擊者說像滅門慘案的殺人兇手,可不是什麼好話,幸虧年齡對不上。

阿波羅尼婭神色自若,雷古勒斯一臉莫名其妙,被麻瓜說了還有些不高興,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