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的。每次我病了,她就愛閉了窗,一絲氣兒不透。還是我娘來了,才使喚的她開了窗。雖如此,我娘一走,她又怕生怕死的去關窗,還得我大叫氣悶,才又開了。”蔣白說著,見折桂已是去開了半扇窗,這才止了話。
“今兒一通跑,還沒喝過茶,這會可有點口渴了。”顧元維彈彈經書,瞟一眼還杵在一邊,硬是撐著不去倒茶的折桂,清清嗓子道:“上茶!”
待得折桂無奈的下去後,顧元維這才笑吟吟轉向蔣白道:“小白白,聽說你不能沾女娃之物?”
“嗯!”幹什麼幹什麼?想從我嘴裡套什麼話呢?蔣白轉動眼珠,決定用鼻音回應就行了。
顧元維見蔣白皺皺鼻子嗯一聲,止不住又微微一笑,看著她道:“按理說,女娃之物屬陰,那女娃本身更屬陰。你一沾女娃之物就病了,可是平素鑽女娃堆,又跟女娃拉拉扯扯,稱姐道妹的,反而沒事。這事兒有點古怪。”
“呃!”蔣白這會改用喉音回應了一聲,一時也覺得顧元維說的有些道理,這事兒是有點古怪。
“且不論你生病是否真個和昨兒那支鳳頭釵有關,總歸是突然生病了,又總歸和我有點關係。既然如此,我總得補償你一二。”顧元維說著,收起經書,探手在衣領內摸了摸,扯出掛在脖子上的羊脂白玉牌,摘下遞到蔣白跟前道:“這塊玉牌是我隨身之物,且在子母廟裡開了光的,陽氣十足,你拿著罷!”
蔣白見那羊脂白玉牌上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小虎,玉牌質地溫潤細膩,知道這個玉牌價值不菲,忙搖頭道:“這玉牌既是福王殿下隨身之物,我怎麼好意思要?況且祖母每季拿我的衣裳上子母廟裡祈福,我掛著的玉牌也是祈過福的,這些盡足夠了,……”
“要是足夠怎麼還會‘突然’病了?你要知道,我是佛門俗家弟子,陽氣最足的,這隨身帶著的玉牌,自也壓得邪氣的。”顧元維不容蔣白再說,把玉牌塞在她手裡,拍拍手道:“好啦,把你脖子上的玉牌摘下來我瞧瞧。”
瞧我的玉牌幹什麼?蔣白雖有些糊塗,還是照著顧元維的話把自己掛著的玉牌摘了下來。
京城裡達官貴人的子弟,多數在脖子上掛有雕了自己生肖的玉牌。蔣白的玉牌上自也雕了生肖,卻是一隻可愛的小羊。顧元維這會接過一看,笑了笑道:“小白白,這隻小羊跟你好像。”說著,把蔣白的玉牌掛到脖子上。
蔣白愕然,小聲嚷道:“福王殿下,那是我的玉牌!”
“我知道,我幫你掛著吸陽氣,過得兩年,吸足了陽氣就還你。”顧元維笑眯眯瞧一眼蔣白,站起身往門外走,走得幾步又回頭道:“記得把我的玉牌掛在胸口,不要亂丟。”
嗚嗚,我的生肖又不是屬虎的,掛個雕了猛虎的玉牌好奇怪啊!蔣白脖子上掛慣了玉牌,這會只覺空落落的,舉著顧元維的玉牌瞧了瞧,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掛到脖子上。
折桂倒了茶進來,不見了顧元維,卻見蔣白手裡把玩著一塊玉牌,一時忙放下茶,湊過去道:“白哥兒,這是福王殿下賜的?”
“硬塞給我的。”蔣白細撫玉牌,觸手生溫,又拿起端詳,見小小一塊玉牌一點兒瑕疵也沒有,隱隱透著一股光潤,很明顯,質地比自己掛那塊還要上佳,因道:“祖母常說,金銀珠寶雖好,不如玉貴重,瞧這塊玉牌可不是普通的,待會還得跟祖母她們稟報一下,可不敢亂掛。”
待尚婕在前頭接完旨,趕到蔣白房裡時,顧元維已是領了顧秋波等人告辭了。蔣白睡了半天,這會倒來了精神,忙把玉牌呈給尚婕瞧,又把顧元維說的話複述了。
尚婕拿過玉牌瞧了瞧,失聲道:“這羊脂玉極是難得的,外間有市無價,想買也買不著。福王殿下這會把玉牌給了你,這……”尚婕說著,卻止了後面的話,暗暗搖頭,福王殿下行事不與常人相同,這送玉牌之事,若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意思,自己卻在白哥兒跟前露出什麼猜測來,卻是不妥。隔得一會又道:“論起來,福王殿下既是皇室血脈,又是覺慧方丈的弟子,陽氣自是比常人要重。這玉牌是他隨身之物,又是開過光的,自是比尋常玉牌要強許多。既是得了這個玉牌,卻不好隨意擱起,倒是帶著罷!”
正說著,賀圓也來了,聽得顧元維把自己的玉牌換給蔣白,一時怔了怔,半晌對蔣白道:“既是福王殿下賜的,你掛起來罷,也不負了他的心意。”
待出了蔣白的房間,賀圓看看四下無人,這才和尚婕道:“適才我爹著人來說,道是太子選妃未定吉日,卻讓欽天監卜卦,要卜一個良辰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