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只要她離婚就會給她所有的幸福,可是才一日,卻親生把她推進了萬丈深淵。
曲璃夜,曲璃夜——。
她心裡一遍一遍的默唸著那個名字,直到連最後一絲恨意的感覺也消失了,她緩慢的撿起地上的檔案和筆,“好,我籤,我不會再讓自己丟你們的臉了”。
懷孕——重新開始
筆微動,就被一股力道甩了出去。
“不準籤,我沒有同意就不準籤”,面對風雨也色不變的曲燁鋒俊臉扭曲的吼道。
“燁鋒,這世界好女人太多了,你沒看到錄影帶裡的畫面嗎,你要是還敢要她,媽就不要你這個兒子了”。
“你媽說的對”,緩慢的,以嬈慢慢的站起身來,在曲燁鋒驚震的眼神中籤了那份檔案,“我們離婚了,從今以後都不會有任何關係了”。
平靜的說我後,以嬈轉頭看向漠然轉過臉的紀國翔和閔碧霞,唯一還殘存著一絲卑微的希望終於轟然倒塌,她只能轉頭,離去,如他們所說滾出這個地方,滾出這個家,以後再也不做紀家的女兒了,從前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連老天都彷彿在厭棄她,走出紀家的時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雨滴打落在她單薄的衣衫上,髮絲,臉,全部被無盡的寒意侵襲。
然後她想起了拍賣會那晚,他在雨中羞辱她,他淋著雨抱著她,他在雨中不顧一切吻著她的情景,關於他的一切又一切…。
她只是想著,卻沒有流淚,也沒有傷心,表情僵硬,眼眶空洞,大抵一個人絕望也不過如此了。
是的,為了一個一次又一次羞辱她的男人,她成了受眾人唾棄的蕩婦,成了紀家的恥辱,甚至連從小到大疼愛她的人都在一夜之間變了另一個嘴臉,連從小視她為掌上明珠的父母都親口講她趕出了家門,所有人都遺棄了她,最讓她無法置信的,讓她絕望的想要死去的是他竟然真的把那份錄影帶寄給了她的父母。
曲璃夜,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嗎?你果然說到做到啊,你可知我對你的恨早已入骨了。
呵呵,她嘲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愚昧。
這一刻她彷彿覺得自己是這世上多餘的一個人,沒有臉面對父母,面對朋友。
走在山上彎曲的馬路上,她穿過欄杆,望著下面高高的懸崖閉上了雙眼,才一夜,從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變成了最可憐的人,好像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她好累,真的覺得好累,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活下去的呢,只有死了,死了就什麼都不要面對了。
她慢慢張開雙臂——。
馬路上一個騎著摩托車的短髮女人看到懸崖邊的她嚇了一跳,慌忙丟下摩托車衝過去拉住她,“哎,這位小姐,你冷靜點,有什麼事想不開非要弄到自殺的地步”。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以嬈甩開她。雙眼無聲的走向馬路,這時一輛跑車疾行而來。
“小心”,耳邊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和緊急剎車聲,以嬈眼前一暈,陷入了黑暗。
++++++++++++++++++++++++++
睜開眼,一頭齊兒短髮的女人落入視線。
“你醒啦”,短髮女人一笑,露出一張清爽乾淨的臉蛋,“你受到車子驚嚇,暈了過去,幸好沒撞傷”。
以嬈眨了眨眼,無比平靜的啟口:“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
短髮女人皺眉安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樣尋死覓活怎麼對得起她們”。
“父母”?以嬈悽然搖頭:“也許她們倒希望我死…”,這樣也就不會為她們丟臉了。
短髮女人愣了愣,忽的有力拍了拍她的腦袋:“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就算不為你的父母,也要為你肚子裡的孩子啊”。
“孩子”?以嬈迷茫的抬起眼眸,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醫生說你懷孕一個多月了”,短髮女人驚訝的拿過體檢書給她看,“不信你自己看”。
“我懷孕了“?以嬈接過看了看那張體檢書,茫然的瞳眸慢慢的驚愕睜大,“這…這怎麼可能”?
“白紙黑字的還有什麼好不可能的”,短髮女人用手指了指那張紙。
“我懷孕了”,她再次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一個月前不是在紐約的時候嗎,是了,那晚在遊輪上的那晚她忘了吃避孕藥,他和她也沒做任何避孕措施。
她結婚的物件是曲燁鋒,懷的孩子卻是丈夫弟弟的骨肉,也是那個她恨入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