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乾的?”
“說是白……白……白狼寨的……的好漢們乾的。”
“你敢騙我?爺爺砍了你。”那人的鷹翅眉高高地揚了起來,掄起馬刀在眾人頭頂虛劈了幾下。軍刀劈斬空氣時那種嘶嘶破空之聲猶如死神淒厲的笑聲,陰森而恐怖。
眼上蒙著裹腿布的丘八們登時媽呀一聲暈過去好幾個。
“好……好漢……爺爺饒命,小的……句句……句句是實……句句是實。”
“他們走了多長時間了?”
“約摸……約摸有半……半個點了。”
“往哪個方向走的?”
“估摸……估摸是……向……向西去了。”
“乖乖在這裡待著,門外有人看著你們,如果敢亂動,一把火燒了你們。”
“好漢爺爺放……放心……我們保證……保證……不動就……就是。”
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他轉身出了門,順手將門重重帶上。
就在他轉身出門的瞬間,一個受傷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裝死的丘八忽然睜開了眼睛……
第七章 願者上鉤(1)
景蔭桂是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兒,收拾了馬六成,他緊接著便按部就班開始了對龍遠鴻的說服動作。他三天兩頭往一品香跑,藉故和龍遠鴻拉呱上幾句。龍遠鴻本就不大願意和生疏之人搭葛攀扯,再看景蔭桂那幅眼睛後面還藏著一雙眼睛的神態,龍遠鴻不免警覺起來。
剛開始他還不鹹不淡地和景蔭桂應付上幾句,到了後面乾脆裝傻充愣,東拉被子西扯氈,搞得景蔭桂有點雲山霧罩不得要領。景蔭桂何等伶俐,一眼便看出人家這是在和自己打啞謎、繞五子,說白了就是不願搭理自己。資助盤纏之事只有擱淺流產了。
“截他的客人!”
馬大胖子自打出了六姨太的事情後,一直覺得非常地窩火鬧心,王麟逃跑後,他的心窩子彷彿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以至於他的心性都有些變了。原來那種從容不迫淡定瀟灑的舉止越來越少見。一品香紅紅火火的樣子更像是揉進眼睛裡的一粒沙子,讓他感到渾身不得勁兒。一計不成,他迫不及待丟擲了第二條計策。
萬盛樓也是餐飲帶住宿,客人們不出萬盛樓便可以在客棧裡休息、打尖、談買賣、宴請客人,和一品香的業務範圍幾乎一模一樣。馬大胖子財大氣粗,他打算不計成本將一品香的老客們拉過來住,這樣便可以使一品香失去一大筆業務。
“東家,咱還可以雙管齊下。”景蔭桂清了下嗓子,不緊不慢說道,“一品香雖然根基不深,但他畢竟是兩條腿走路,只截他的老客怕還不能完全奏效,應該在他們的主要買賣上下點功夫。”
“說詳細點。”
“一品香以羊雜為主要買賣,講究的是物美價廉薄利多銷,這樣才能吸引不少買主,如果讓他的羊雜變得和羊肉一樣貴,他還會不會有現在這樣火的生意?”
“怎樣才能讓羊雜變得和羊肉一樣貴?”
“四兩撥千斤。”景蔭桂成竹在胸,洋洋得意地說道:“現在一品香一枝獨秀,本地那幾家開牛羊肉案子的頭蹄下水全批發給了他,價格當然由一品香說了算,自然抬不起價。如果咱現在出錢找幾個以前擺羊雜湯攤子的也去湊湊熱鬧,來個釜底抽薪,嘿嘿,頭蹄下水供不應求,用不了幾天價格就上去了。”
“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看這步棋還可再進一步,躉來的頭蹄下水就交給這些攤子做,他們是無本買賣,作出的羊雜湯價格可以便宜到令人咋舌,味道雖不如一品香,但至少可以奪去他相當一部分客源。”
“東家聖明,這一進一出等於是截源堵流,一品香如果繼續做羊雜買賣勢必陷入惡性迴圈,呵呵,他蹦躂不了幾天了。”
過了兩天,住在一品香的老客們突然一下子都換到了對面的萬盛樓去住,而且新住進來的客人剛剛住上一天便提出要走。這讓一品香客棧頓時有些猝不及防。挎院的客房裡空空蕩蕩的,一派蕭瑟之氣。
“對面盯上咱們了,他想幹什麼?”龍遠鴻的臉色冷得發青。
小順子氣不過,破口大罵道:“狗日的笑面虎笑裡藏刀,早就想將一品香擠垮,要不然花粒棒那個傻鳥能跑到他那邊去?”
老劉頭倒吸了口涼氣,表情顯得很憂鬱。“他這是專門截咱們的客人,目的很明確。”
“不行咱也和他們一樣,客人進來只收房錢、不收飯錢。”
“那怎麼行?萬盛樓財大氣粗,時間長了我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