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勇幾人抬頭看去,只見大路上二三十個大漢正拽著槍棒趕來,前面一人正是先前被薛永打走的小遮攔穆春。旁邊一個面貌相仿的大漢,單眉細眼,健步如飛。
晁勇笑道:“宋三叔犯罪之身,不宜再生事端,薛永大哥陪宋三叔稍坐。我和小七去料理了他們便來。”
薛永卻提著哨棒起身道:“小霸王這是哪裡話,大夥為我惹出這事來,薛永怎能置身事外。”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教訓教訓這些地頭蛇。”
穆春沒想到對方不但不逃,反而迎了上來,手中木棒一舞便要向薛永打去,卻不防棒頭被哥哥穆弘一把抓住,臉憋的通紅,不由叫道:“哥哥攔我幹什麼?”
穆弘看晁勇三人面無懼色的迎了上來,便知道對方不是易於之輩,因此攔住穆春,斥道:“且慢動手。”
說完對晁勇三人道:“你等是何人,為何無故打了我二弟?”
晁勇剛要說話,阮小七已叫道:“你這漢子領了這麼多人來,要動手便動手,哪來這麼多鳥話。”
穆春也挑撥道:“哥哥,你看這廝便是如此無禮,來揭陽鎮滅了俺們弟兄威風,還要逞強。”
晁勇也想看看穆弘為人,並不插話。
穆弘瞪了穆春一眼,抱拳道:“先前我二弟說你等無故打了他,我怕尋不到你們,才引這些莊客來,倒不是要以多欺少。既然你想動手,那我便與你搭把手再說話不遲。”
阮小七聽到有架打,便往中間走來。
薛永久走江湖,卻看出穆弘不過是怕墮了自家名聲,被阮小七逼得要動手,趕忙抱拳道:“兩位哥哥且慢動手,此事怕有誤會。”
穆弘本已準備拿下阮小七再問個究竟,看薛永說話,便也止住腳步,道:“不知這位兄弟何意?”
穆春看事情有些不妙,叫道:“哥哥與他饒舌作甚,先拿下他為兄弟報仇再說。”
穆弘此時也覺事情有些不對,回頭瞪了穆春一眼,道:“你再說話,小心棍棒伺候。”
穆春顯然很怕穆弘,聞言在後面瞪了薛永一眼,卻不敢再多言。
薛永只當沒看見穆春警告的眼神,抱拳道:“小弟初來貴地,今曰在鎮裡使槍棒賣藥,這位小兄弟抬舉咱家,給了五兩銀子捧場。沒想到便惹出了你家兄弟,便要和我恩官動手,我一時氣不過,才把他踢翻在地,沒想到惹出這許多事來。”
穆弘聞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回身一個巴掌便甩在穆春臉上,罵道:“早就聽說你在鎮上稱王稱霸,沒想到越來越放肆了。他自給他的錢,礙著你什麼了?”
穆春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卻不敢還手,委屈道:“哥哥不是說了要讓在鎮上討生活的都先來拜見我們,才準他們趁食嗎?這漢子也未曾拜見我們,更沒份例錢,因此我才不準他在鎮上賣藝。”
穆弘氣道:“鎮上眾人不是沒給他賞錢嗎?過路人你也管的?”
阮小七聽了,不由譏道:“過路人管不得,鎮上人你便管的?你們兄弟還真是這鎮上惡霸不成?”
穆弘聞言,抱拳道:“好漢有所不知,不是我等要刁難這江湖上討生活的人。實在是被花石綱害的,我兄弟也實屬無奈。”
晁勇原本以為穆氏兄弟不過是惡霸之流,因此不想與他們說話,聽到花石綱,才道:“不知這事與花石綱有何關係?”
穆弘嘆了口氣,道:“原本揭陽鎮靠著潯陽江也算民豐物茂,沒想到這些年朝廷突然弄出花石綱,這江上運送花石綱的船隻便連綿不絕。揭陽鎮因為靠著潯陽江也遭了災,要供應這過往運送花石綱的船隻錢糧,若是缺了勞役,鎮上還得出人去服勞役。多少村鎮因為花石綱弄得凋敗,因此我兄弟便定下規矩,只要在這鎮上賺錢的商戶每月便要出多少份例錢,以供給花石綱船隻所需錢糧。不是小弟誇口,雖然因此走了不少商戶,但揭陽鎮也沒同其他沿河村鎮一般凋敗下去,鎮上更沒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
說完又狠狠瞪了穆春一眼,道:“正因為這樣,鎮上的百姓也才願意聽我兄弟的,不然早報官拿我們兄弟了。本來這份例錢是針對在鎮上討生活的人,這位教頭雖然在鎮上賣藝,但最後也沒拿到我鎮上人的錢,我等便不該收他份例錢的。沒想到我這不成器的兄弟又仗勢欺人,穆弘在這裡給你們賠禮了。”
說著,一揖到地。
晁勇趕忙上前扶起穆弘,道:“原來你們兄弟做的這般好事,倒是我們莽撞了,險些便壞了鎮上規矩。”
穆弘起身,道:“說來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