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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現在,除了建功立業,我還有別的想頭了。薊州當地的百姓是真苦,除了羯賊時不時就要去燒殺擄掠一番,當地官府的苛捐雜稅同樣不能倖免,有些人,竟然一輩子都不知道鹽是什麼滋味兒,一輩子沒吃過一頓白米飯,一家人只有一套衣裳,誰出門誰就穿,不出門的就在家裡光著……老人為了能省點吃的給子孫,只要覺得自己幫襯不上子孫了,便推說自己病了,什麼都吃不下,活活將自己餓死,一個大姑娘,為了一個饅頭,竟然就能跟我們的兵士去鑽草垛子……真正是命如草芥,連為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任何人見了,都沒辦法不被激起骨子裡的血性,因為那都是我們的同胞,是跟我們一條藤上結出來的葫蘆。”
宇文修說到這裡,艱難的吞嚥了一下,才繼續道:“我不敢說自己就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事實上,到了現在,我首要想的,依然是建功立業,將來讓你過得比誰都好,但如果能在建功立業的同時,將羯賊徹底趕回老巢,甚至滅了他們,讓當地的百姓日子哪怕只比現在好過一點點,我也覺得自己成功了,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師妹,你一定能明白我,一定能懂我,對嗎?”
所以前世他才會在薊州待了那麼多年,最終也確實大敗羯族,讓當地的百姓至少十年內,不必再受戰亂之苦了嗎?
簡潯以前便隱隱能猜到他的想法,如今聽他這麼一說,越發明白了,她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那,我給師兄五年的時間,夠了嗎?”
宇文修驀地抬頭,本來還滿是沉痛的雙眸一下子燦若星辰,他就知道,這世上再沒有誰會比師妹更理解他,更懂他了。
又聽得簡潯道:“五年後,你二十我十八,雖年紀都比尋常人成親時,大了些,但也不算大,影響不了什麼……這五年裡,我不遺餘力的幫你照顧你親衛的家人們,讓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可五年後,無論屆時發生什麼事,無論你在哪裡,你都要回到我身邊來,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說到最後,忍不住眼眶泛紅,她知道他最終會成功,會夢想成真是一回事,可那些切身體會的擔驚受怕,那些日日夜夜的不安與後悔,卻是實實在在的,誰也無法代替她承受,尤其是上一次他離京以後,也正因為此,她才知道了她對他的感情,早已並不比他對她的少了。
“師妹!”宇文修的眼眶也紅了,反握住了簡潯的手:“我方才也是這樣與岳父說的,可見我們是何等的心有靈犀,你放心,五年後,我一定回來守著你,我們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分開!”
本來他還想著,若師妹執意要他回來,他少不得也只能忍痛回來了,誰讓這世上師妹只有一個,而他為了她,連性命都可以不要,自然不必說其他了。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這世上最幸運,也最幸福的人!
他卻不知道,簡潯並不是沒有動過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讓他回來的念頭,只不過她終究做不出來罷了,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不管是誰,年輕的時候都會有自己的執念和嚮往,她既然喜歡這個人,就希望他能過得快活,能一直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生命中不留任何遺憾。
尤其她還知道正是因為他,過幾年大鄴的百姓們才能暫時有幾日好日子過,才能暫時有喘一口氣的機會,而不至於傾巢之下危若累卵,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國破家亡,生靈塗炭,她就越發做不出來,只能不遺餘力的支援他了。
宇文修又在簡潯屋裡待了一會兒,直至簡義親自來催他了,才不得不辭了簡潯,隨簡義往景明院去了。
等他下午回到睿郡王府時,宇文倩也已知道他與簡潯的親事已算是定了下來,只不過暫時不好正式過定的好訊息了,不由一臉的羞愧與訕然:“都是我誤會潯妹妹了,她若只是看重你的軍功,看重你將來能帶給她的榮耀,也就不會現下與你定親,大可等到你真正功成名就,平安歸來之時,再與你定親了……我卻那樣說她,真是豬油蒙了心,也不知她現在正怎生惱著我呢,我明兒一早就過去給她賠不是去。”
宇文倩也猜到了二人之所以能這般快定親,簡潯定然功不可沒,不然簡伯父怎麼也不會這般快鬆口,都是架不住女兒自己願意自己堅持,而他不想讓女兒傷心而已。
宇文修沉聲道:“師妹沒有惱姐姐,她的心胸,從來不會這般狹隘。”
可到底不爽宇文倩誤解簡潯,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就能那般輕易便誤解了她?遂又把簡潯替他做的那些事,還有她對他的理解和支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