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你們認識?”那船家見她反應巨大,不免好奇的又多問一句。
不止是認識,還很熟。
可風千雪沒有開口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邁開腳步朝那甲板走去。
夜洛塵終於轉向了她,見她並沒打傘,於是將手中的傘朝她過來的方向伸了過去。
“師兄,你……是什麼時候到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算是來得最早了。而且,她離開的時候,確定並沒有驚動到任何的人。就是樓下守門的店家,也沒注意到她。
夜洛塵唇角微微上彎,“送你回房後不久,我便自行離開了。”
什麼?
風千雪沒想到他居然連睡都沒睡,就直接來了。那他的車隊怎麼辦?還有趙敏君呢?
“師兄,你不去瑞南了?可這怎麼行呢,那是皇命啊!”
就在這時,船家慢慢收回了錨,準備開始行船。船體晃了一下,風千雪沒有站穩,差點就往後倒去。夜洛塵再次伸手快速的扶住了她,可因昨夜的無心冒犯,讓他不敢再碰她太多,只是抓穩了她的手臂。
“兩位要敘舊,不如回艙裡去吧!看今天這天氣啊,一路上估計都會下雨咯!艙裡暖和,還配有熱茶,有啥需要,就跟內人提議。”船家邊撐著船,邊向他們吆喝。
“多謝船家。”夜洛塵言畢,亦將風千雪拉入艙內。
船艙似乎比外面更暗,但裡面除了他們,還坐著一位蓑衣婦女。那是船家的妻子,她一見他們入內,便很熱情的給他們都沏了茶。
“有溫水嗎?還是給她喝些溫水吧,能放一檸檬片就最好了。”夜洛塵接過了自己的茶,卻沒替風千雪端來她的杯子。
那婦人笑了笑,點頭倒了一杯溫水,再將一檸檬片放了進去。
“呃……呃……”她將溫水遞了上去,卻只發出了兩聲單音。
“原來你是啞巴?”風千雪很快便看出來了。
那婦人點了點頭,面上依舊泛著笑意,好像並不因為自己是啞巴而感到自卑。而且她也非常的善解人意,知道他們有話要談,招呼好他們後,就往自己的廂房迴避。
夜洛塵朝風千雪看去一眼,見她似乎還在擔心他身後的那些事。於是答:“我已經給敏君留言了,讓她以王妃的身份,繼續帶領車隊向瑞南前進。還有你說的,要我招兵買馬的事。我也吩咐了她,到瑞南後便立即執行。”
原來他還是看了那絹帕上面暗藏的字,風千雪松了口氣。
“既然這令牌丟失和我有關,我也必須負責把它尋找回來。所以千雪,這一路,我定是要和你同行的。”他似乎在心底又暗暗慶幸了一回,若不是因為這個令牌,他真不知,還能有什麼藉口,讓她同意自己繼續陪在她的身邊。
風千雪這次也沒再阻攔他了,而且多一個人上路,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夜洛塵斟了幾口茶,不一會就又從位上站起,往船尾的另一處甲板走去。
細雨依然在下,他撐著傘,看那腳下潺潺的流水,忽的柔聲吟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且阻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那是他最常彈奏的樂曲,只是,她從沒聽他用言語這般訴來。
東邊已露出淡淡霞光,卻將那雨幕映得更是白茫。他湛藍的衣袍很快就被那愈來愈濃的霧氣包圍,即便她如今和他相隔不遠,可也漸漸的要看不清了。
有時她也很不懂他,為什麼他明明知道他們不會再有任何希望,卻為何還要如此的執著守護?
可惜,在她身上,只有一顆心。
……
迦蘭國都,龍鳴城。
百姓們最近都在討論一件奇怪的事。他們的新王才上任不久,王子和公主們便接二連三的意外身亡。很多人認為這是來自天神的可怕詛咒,暗示著花氏王族即將改朝換代。於是為了闢謠,新王花天佑便讓人對外宣傳,在下月十五月圓之夜,舉行一場盛大的祭天儀式,來鞏固經久不衰的花氏王朝。
自然,這,就是花天佑等人的計劃之一,以花氏王族骨肉之血,去祭奠從南陵拿回的聖教令牌,那上面,還殘留有獨屬於南軒澈尚未泯滅的皇族氣息,只有以強抵強,以血抵血,才能讓那塊令牌,永遠的效忠花氏。再然後,他便啟動自己從父王那獲得的令牌,許下那長生不老之願。這樣,他,便是這塊土地,甚至是所有相鄰國家,永遠的統治者了!沒有人,還能有資格,有這血緣,再去爭奪他的一切!
只可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