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打定主意要攪合哥哥的好事,就故意道:“昨天是誰信誓旦旦地跟娘保證要照顧重陽表妹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當初你去京城的時候,是誰照顧的你?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如今讓你去搬個凳子,你都推三阻四,看我不去跟爹孃說。”
沈讓並不害怕,無所謂地笑道:“只管去,看看爹孃會不會罵我!”
沈素迎拔腿就跑到沈玉成與沈太太身邊,聲情並茂地告了一狀。
沈讓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妹妹總是告狀,爹孃才不會聽她的呢。
沒想到這一次他失算了,沈玉成寒著臉走了過來:“讓哥兒,你是怎麼會回事?沒看到你重陽表妹在這站著呢,還不快給她搬個凳子過來坐!你也是這麼大的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妹妹們。”
當著心上人的面,被父親這樣訓斥,沈讓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沈素迎得逞地看了他一眼,笑容有幾分刺眼。
沈讓不得已,只能屁顛屁顛跑到馬車上,搬了兩個凳子過來。
沈玉成見了道:“這還差不多。”
說著,又到旁邊跟長子沈謙、竇家二少爺說話去了。
顧重陽感覺得竇家二少爺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厭惡的感覺越來越濃。
沈素迎伸手去接凳子,沒想到沈讓卻哼了一聲,將凳子放在顧重陽面前說:“表妹請坐。”
然後拿著另外一個凳子笑容滿面地送到蘇秀月面前。
蘇秀月嬌羞一笑,接過凳子不坐,反而請沈讓坐,沈讓呵呵一笑,臉上都是桃花。
沈素迎氣得直跺腳:“你看二哥那傻乎乎的樣子,被人賣了恐怕還幫人數錢呢!”
“素迎表姐,你彆氣!”顧重陽說著,把沈素迎按到凳子上,然後對沈讓道:“讓表哥,我累了,勞煩你去給我搬一個凳子來。”
沈讓回頭,就看到顧重陽站著,沈素迎坐著,他氣得嘴角直抽抽。卻無可奈何,只得去給顧重陽搬凳子,他把凳子交給顧重陽,然後氣哼哼道:“沈素迎,我知道你是氣我昨天跟娘告密你要偷偷跑出去的事情,昨天我是為你好,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哼!”沈素迎把頭一昂:“不識好人心的人是你,她蘇秀月有什麼好,哪裡比得上蕊表姐,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瞎,竟然會喜歡蘇秀月這種人。我阻攔你跟她接觸,也是為你好!”
話不投機半句多,沈讓沒有回答,氣哼哼地走了。等到了蘇秀月身邊,他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沈素迎十分生氣,只拿眼睛去瞪那對少年男女,卻無計可施。
顧重陽看著沈讓的樣子,臉色也不好看。看樣子,讓表哥對蘇秀月一往情深。
她重生回來,要守住舅舅一家,蘇秀月這樣的女子,萬萬不能進沈家的門。
顧重陽站起來,拉了沈素迎的手,走到沈讓身邊,輕聲道:“讓表哥,我有些口渴,勞煩讓表哥,給我端杯水來。”
沈讓瞪大眼睛看著顧重陽,好似不認識她一般,他沒有想到,懂事禮貌的表妹竟然跟妹妹一起胡鬧。
他瞪了沈素迎一眼,覺得這一切都是妹妹慫恿的。
沈素迎緊握顧重陽的手,耀武揚威地笑了笑。
沈讓無奈,只得去倒水。
蘇秀月就站起來跟沈素迎說話:“沈家二妹妹,不知道這一位小姐是貴府什麼親戚?”
沈素迎瞥了她一眼道:“是我姑母唯一的女兒,京城慶陽侯府嫡出的小姐,可不是什麼庶女能比得上的。”
沈素迎話說得很不好聽,要換做是別人早就受不了了,可蘇秀月就好像沒有聽懂一樣,不僅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對顧重陽自我介紹道:“原來是顧小姐,早就聽說沈家姑太太嫁到慶陽侯府生了個掌上明珠,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姓蘇,名秀月,是家中的長女,今年十四歲。看顧小姐年紀應該比我小,我就腆顏叫你一聲顧妹妹了。”
這個蘇秀月能屈能伸,口蜜腹劍,的確不容易對付。
顧重陽微微一笑,並未答話,顯得有幾分傲慢。
沈素迎見了,抓著顧重陽的手握得更緊了,她這是為顧重陽跟她站在同一條線上而高興。
顧重陽沒有回答,蘇秀月也不生氣,而是笑著問顧重陽:“顧妹妹打京城來,對南京應該不熟悉吧?有時間的話,可以在南京轉轉。金陵城雖然比不上京城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但江南的景色與北方不同,顧妹妹可以領略一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樣說,顧重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