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行禮,然後點點頭。
十四瞄了一眼暖閣的門,將她拉到一旁:“你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回十四爺,大前天。”
十四猶疑:“皇阿瑪他……怎麼突然把你調到御前來了?他……他有沒有……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寤生暗自冷笑,揚起眼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唇邊溢位一絲譏誚:“十四爺能把話說清楚些麼?阿蘭聽不懂。”
十四臉上一紅,尷尬地撓撓頭,察覺到她眸中沉積的冷意,竟有些不敢看她,支吾了片刻:“我是說……你現在還好嗎?”
寤生看著他的樣子不免覺得有點好笑,但一想到他的弦外之音,心裡又浮起怒氣來。她毫不躲閃地望著面前的少年,臉上努力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回十四爺,阿蘭好的很呢。”
十四定定地凝望了她許久,最終似是從她的眸中得到了什麼答案,展顏而笑,露出整齊的皓齒:“那就好!嘿嘿……”
寤生心底的怒氣漸漸消了些,臉上的表情也緩和許多,垂瞼笑了笑:“十四爺若無別的事,阿蘭就先告退了。”
十四見她有事要做,忙點點頭讓開路,一直看著她進了暖閣去,斂起笑容默默站了半晌,才轉身離開。
第12章爭鋒相對
寤生被打發去給太后送東西,剛擺脫了淘氣的小白從慈寧宮回來,轉過一條甬道的角門,迎面就見十三胤祥腳步匆匆地走來。
“十三爺吉祥。”
十三定睛一瞧,停下腳步笑著道:“原來是你。你不是調到御前了麼?怎麼在這兒?”又像想起什麼眸光一轉,笑容中溢位幾分揶揄,“我知道了,可是藉故脫滑偷溜出來玩了?”
這位爺還真有想象力。寤生極力忍住朝天翻白眼的衝動:這話也是能亂說的麼?關係到名譽的事情呢。面上卻仍是保持著一貫的平靜,不慌不忙地道:“回十三爺,寤生剛才是奉皇上之命給太后送東西去了。”
十三笑得越發燦爛:“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開小差呢!”
寤生低眉淡淡一笑:“十三爺,寤生一直沒有機會向十三爺道謝。多謝您上次贈藥,讓寤生少受了些苦。”
“藥?什麼藥?”十三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拍了拍額頭,“你是說那個……嘿嘿,你謝錯人了,那藥是四哥讓我送你的……四哥很少能對什麼上心,那次估計是拉不下臉。你啊,應該去謝謝四哥才對呢!”十三看著她笑出聲來,“你若是主動找四哥說話,我相信他應該會很高興的,嗯,當然表面上可能看不出來……好了,你快忙你的去吧,我也得走了。你要是遇到什麼難處,跟我說一聲就行了。上次在草原上是我莽撞了些,讓你受驚不小,我也沒來得及賠禮,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補上!”
十三最後這一番話說得極懇切,寤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有句老話叫做和氣生財,她和十三如今也算是將前番的賬都一筆勾銷了。再說兩人身份畢竟是雲泥之別,十三肯降尊於此且毫不在意,也令她對他的印象不得不多了一些改觀:這個人似乎並不是一個跋扈的少年,不過是熱血心性而已。
只是四爺那裡,要去道謝嗎?她想起上次那人說的極無禮的那些話,最初恨得牙癢癢,後來只覺得無趣之極,也懶得理論。她從來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麼,別人若相信就自然會信,若不信,辯解也沒用。所以此時的她不得不懷疑十三說話的真實性了——那人會高興她主動同他說話麼?她在他眼裡能算個什麼?只怕她若真那樣做了,他一定還是那副目中無人輕蔑譏誚的神情,或者順帶還會羞辱她幾句吧。這簡直再確定不過了。寤生摸了摸耳垂上的那副綠玉墜子:證據還在這兒呢!
她一邊走一邊嘆氣:一切順其自然吧。她只希望在她出宮之前的這段不短的時間裡越少折騰出些事兒越好。她恨恨地想:從今以後若能一輩子都再見不著那位四爺,讓她天天燒高香外加頓頓只吃蘿蔔青菜她都求之不得!
“轟——”的一聲,老天的一個響雷嚇得她差點跳起來。神啊,她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吧!這才發現漫天烏雲密佈,陰沉沉地壓下來,彷彿隨時都能將地上的一切吞沒。緊接著,雨點啪嗒啪嗒的落下,越來越密,一場雨傾盆而至。
“該死!”她咒的不僅僅是這毫無預兆的雨,還有踩在被打溼的石磚上變得滑不溜秋的花盆底。若不是她平衡能力好,差點滑了兩跤了。這一帶有點僻靜,她四處看了看,咬咬牙,乾脆連鞋襪一起脫下拎在手裡,提著衣襬往住的地方跑,先找一個避雨的地兒再說。
“爺,您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