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9部分

爾德的親戚。他向我保證王爾德的情況已很嚴重如果他不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他頂多活三四個月他說我應該給杜克醫生談談,因為他沒認識到王爾德病情的嚴重性耳病本身算不上大病,但卻是個危險的徵兆。

星期天上午我看到了杜克醫生他是個樸素、善良、優秀的醫生。他說奧斯卡應多寫點東西,那樣他就會好些。只有在他按照老習慣生活起居時,他的病情才會惡化。我請他坦言相告。他答應去問問奧斯卡是否同意他與我公開談談他的健康問題。根據約定,我在第二週的星期二又與他見面了。他說得含糊不清,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他認同了亨尼的看法,但他又說奧斯卡現在正慢慢變好,雖然如果他不戒酒的話就活不長。那一天稍晚些我去見王爾德時,我發現他很煩躁不安。他說他不想知道醫生對我說過什麼。他說他不在乎還能活多久,接著就又談起他的債務問題,我算下他談到的債務,總共約有400多英鎊。他要我在他死後儘可能幫他收回一些欠債。他對他的某些債權人深惡痛絕。不久拉該來了,讓我大鬆了一口氣。奧斯卡告訴我們他前天夜裡做了個噩夢夢見〃他與死人一起吃晚飯〃。拉該巧妙地回答說:〃我親愛的奧斯卡,你可能是這些人的生活和靈魂。〃這話讓奧斯卡又興奮起來,他變得情緒高漲,幾乎可以說是歇斯底里。我走時感到非常焦躁。當天晚上我給道格拉斯寫信說我被迫要離開巴黎。醫生認為奧斯卡病得很重應該支付一些醫藥費,因為就是他們讓他焦慮不安,讓他的病不能很快好起來的這是杜克醫生的觀點。11月2日,我與

名字被哈瑞斯刪掉了。原注

一起去了拉雪茲神甫公墓。奧斯卡很感興趣,問我是不是給他選好了墓地。他以絕對輕鬆的方式談起墓誌銘的事,我從未想到他與死亡離得那麼近。

11月12日,星期一,我與拉該一起到阿拉薩斯旅館與他道別,因為我第二天就要去裡維埃拉了。晚飯後我在他那兒待到很晚。王爾德詳詳細細地談著他的經濟困境。他剛收到哈瑞斯一封信,是談斯密塞要債的事,讓他很煩躁。他的話聽起來有點沙啞,但前天晚上他剛注射過嗎啡,那天他喝了太多的香檳。他知道我就要與他道別了,但我進屋時他似乎沒怎麼注意,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他給拉該談了他的一切感想、見聞。我們正談著,信差送來了一封信,信是阿弗雷德·道格拉斯寫來的,是封讓人高興的信,其中還夾帶著一張支票。我想這與我給他寫的信有一點關係。奧斯卡哭了一會兒,但很快就鎮靜下來。接著我們一起進行了友好的交談,其間王爾德在房子裡走來走去,常激動地發表著意見。大約10點半左右,我起身離去。突然,奧斯卡請拉該和護士出去一會兒,因為他想單獨與我道別。他先是漫不經心似地談起他在巴黎的債務,接著他懇求我不要走,因為他覺得最近幾天他身上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化。我的態度相當堅決,因為我真以為他只是有點歇斯底里,雖然我知道我的離去使他真的很傷心。突然,他大哭起來,說他怕再也見不到我了,因為他覺得一切都要結束了。這種痛苦的情形持續了大約45分鐘。

他談到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我在這裡無法一一複述。我們的分別雖然很痛苦,但我並沒把這當做很重要的事,對可憐的王爾德爆發出來的感情,我也沒做出應該做出的反應,特別是我正要走出他的房間時,他對我說:〃在尼斯附近的山坡上看能不能找到一間小房子,我病好些就去那裡,你可常去那裡看我。〃這是他生前最後一次清楚明白地與我談話。

第二天晚上,即11月13日,我去了尼斯。

你不在巴黎的時候,拉該每天都去看奧斯卡,每隔一天就給我寫封王爾德的病情報告書。奧斯卡和他一起乘車出去了幾次,似乎好了些。星期二,即11月27日,我收到拉該的第一封信,我們開始動身回巴黎。我把拉該的信都寄給你,因為它們能讓你清楚地知道事情的經過如何。我當時已決定下星期五把母親送到梅屯後,星期六就去巴黎。但在星期三晚上,我收到了拉該的一封電報,說王爾德〃幾乎毫無希望了〃。我立即乘上去巴黎的快車,在上午10點20分到了巴黎。杜克醫生和拉該請來的一個專家克蘭醫生都在那兒。他們告訴我奧斯卡頂多活兩天。他一臉悲苦,變得更瘦;他的面板呈青黑色,呼吸沉重。他很想說話。他能意識到房子裡有人,當我問他還能不能理解時,他還抬了抬手。他緊緊抓住我的手。我隨後出去找牧師,費盡周折才找到庫斯伯特·杜納神甫,是受難會修道士。他立即與我一塊走進來,給他施洗禮和臨終塗油禮奧斯卡不能領受聖餐。你知道我早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