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自然聽說過重火宮最近的變動,一大早就趕到了洛陽,不過到場的時候,還是象徵性地晚了一些。
至於他的寶貝兒子豐漠,則是早早地就抵達了莊園,讓人一再檢查佩劍頭冠。
他只記得,近三年前的重火宮少宮主,已經拿下英雄大會前三十,並且能夠接下慈忍師太數十招。雖然在天下人看來不過如此,因為她是天下第一人的女兒。但和她同輩的人都知道,這樣練下去,武林霸主這個頭銜,很可能會又一次被重火宮攬入囊中。
如今重雪芝年近二十,會強到什麼程度,實在不可估量。
倘若自己打敗了重火宮的弟子,那麼重雪芝務必會出手,到時候如果敗給這麼個小女孩……
豐漠握緊雙拳,對身邊的小廝道:“你看看那劍有沒有問題。”
“公子,這都是第八次了……”
“第八次也一樣。再看看。”
這時,豐城低聲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看著前方站成一片的弟子,回頭嘆道:“我以為我夠拽,沒料到重雪芝比我更拽。我故意晚來,她居然到現在還沒到。”
話音剛落,便有登登馬蹄聲傳來。
在場不少人都對雪芝的紅衣白馬印象深刻,不少男人都覺得她分外帥氣。所有人翹首等待雪芝的到來。
豐漠立刻握住劍,渾身緊繃地站起身。
豐城將他按下來。
“任從風浪起,穩坐釣魚船。就算重雪芝真出手,還有你老子我在不是?”
但是,騎馬趕來的人卻是報信的:
“重火宮宮主到了!”
豐漠鬆了一口氣。
河水涓涓,環繞山莊流淌。丁香花白紫交錯,連在一起彷彿天邊的流雲,秀麗而淡雅。
這時,轆轆而來的卻是慢悠悠的馬車,不像比武,倒像出遊。
馬車停在一片垂落的丁香花枝下。
仍是紅衣紅裙,不過不再是棉絨的布料,而是紅雲一般的絲綢。長髮烏黑一片,順著肩膀滑落,直垂至腰際。
在場的人,眼也不眨地盯著花枝下的人。儘管看不到臉,但很多人都認定那不是重雪芝——重雪芝,何時穿過裙子,又何時有過這樣婀娜的身姿?
然後,長而美麗的手指伸出來,輕輕撥開花枝。
花後的女子微微歪著頭,嘴角揚起,似笑非笑,凝望著前方。
雪白和淡紫的丁香花瓣隨風落下,飄揚灑滿了整個莊園。
與此同時,林宇凰在重火宮,緊鎖著眉,扁嘴道:“小時候芝兒那雙吊梢眼只讓她更像個討打的死丫頭,前幾天我看她,卻怎麼看怎麼像狐狸精。有這種想法,我還自責了半天。但等你一把她打扮出來,我終於知道,那不叫像,那根本就是。”
硃砂笑道:“當初你不還說蓮宮主是公狐狸精麼。”
“就是啊,你看看蓮還是個男人都這樣了,我的寶貝女兒啊……”林宇凰想了想,又道,“不過,閨女真的好漂亮,越看越漂亮。”
“哈哈,就是說麼。宮主脾氣暴躁,暴躁的人都活得久。”
“就像你麼?”
硃砂額上青筋爆出,微笑道:“我現在溫柔了。”
傲天莊。
雪芝微垂著頭,慢慢走到豐城面前,淡笑道:
“見過豐掌門。”
豐城完全飛翔在另一個世界。直到身邊有人推他,他才趕忙道:“啊,啊,好,雪宮主近來可好?”
雪芝輕輕掩嘴,低笑出聲:“很好,掌門客氣了。也不知道比武何時開始?”
這時,所有人才回過神來——這是打算比武。
下一刻,整個故事非常沒有懸念地結束了。
“不比了不比了,我兒子做事衝動,就是他的錯。這就算給了雪宮主一個人情。”豐城站起來,擊掌道,“來人,把銀子搬來。”
豐漠就這樣變成踏腳石,被老爹踩過去。
“謝謝豐掌門,有空我定會登門拜訪。”
雪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到慈忍師太和豐城小妾的表情。她也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句話,竟然讓她走上了萬劫不復之路。
半個時辰後,月上谷的人趕到,雪芝已經走了。
三天過後,林宇凰的烏鴉嘴又一次發揮了功效。
華山掌門愛妾白曼曼向不少武林人士宣告,重雪芝是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她丈夫,還說要上門倒貼,還說,如果重雪芝能把那些不三不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