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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錯什麼話吧。

可是趙宣從來沒對她顯露過這樣的神情,從前的溫情全都不見了,這讓一貫察言觀色的趙佑媛心裡十分不安,各種猜測紛沓而至。

該不會是他和謝清琸不對付吧,政治場合倒確實很多這樣的事情,作為下面的人往往要選擇靠邊站,想兩不得罪的一般先當炮灰。

可是她必須要接近謝清琸,才能一步步引出背後想要利用她的人啊!殿下別誤會!【爾康手……

趙宣一時也說不清心裡這種感覺是緣何而來,總之不可能是愉快。場面突然陷入了一種死寂的尷尬,兩人都靜默不語。趙佑媛覺得莫名其妙,趙宣則是不想開口。

最後他終於淡淡出聲,打破沉寂:“你有什麼才藝?”

回 顧上個世界,國內一類藝術院校,影視表演的考試是十分殘酷的,半點不亞於明代選妃,形體、聲樂、特長一個也不能少,還得十分精專。考場一批十個考生進去, 各個都在不說話不動作的情況下散發“老師快來看我快看我我比他們都強”的氣場,作為一個殺進過三試拿過專業證的人,“慫”這個字,從來沒出現在趙佑媛的字 典裡。臺下觀眾越多,攝像機越對著她,她就越亢奮。

她想了一下:“美聲、舞蹈、古箏都可以吧。”

趙宣沉吟了一下,跳舞是不成的,萬一摔了露了,都有損宗姬的形象;彈琴也不太好,畢竟公主擅彈箜篌,要是旁人有了比較就不好了。

“那就唱歌吧,一會兒為公主獻藝一曲。”

說罷,他頭也不回,也沒其他吩咐,自己徑自上樓去了書房。

留下趙佑媛感覺莫名其妙,太子這情緒一下子更年期似的是鬧哪樣。

最要命的是——兩邊世界音樂美學不同,她到底唱什麼才能讓人擊掌讚歎啊?

趙宣上樓後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回想起剛剛在聽到趙佑媛說出“想接近謝清琸”的一剎那,他的心情不能說不失落。

剛才叫她獻藝,只不過是一時起的心思。冷靜下來後,卻明白這樣不妥。帝室宴會,都是會有皇家梨園歌舞劇院和一些國際名流巨星來表演助興的。這種場合的表演者,不過伶人而已,她要是也獻藝了,傳出去,於名聲卻不好的。

隨即趙宣也覺得訝然,他冷靜習慣了,突然做出衝動的事情,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來。

想了想,他還是叫來了三秘:“之前安排的演出,都取消。”

之前請國際影星來出演的歌舞劇、梨園法曲大團和皇家西方歌舞團演出,全都取消。既然宗姬要獻藝,優伶又焉能與之同臺。

過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又追了一句:“去通知帝姬,讓她今晚也獻個曲子吧。”

之前乍聞詹事府檔案被改動,他即便不悅,也沒有立即下令調查請柬的事情,就為了給趙佑媛留分面子。而方才下樓時,看到她和王梓清對峙著,纖細身板筆直挺立,臉上帶著破釜沉舟的自信,彷彿一片荊棘叢中艱難沐風而立的薔薇,難免起了迴護的心思。

讓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受什麼委屈,趙宣不忍心。

只能得罪一下親姐姐,讓她陪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一起獻藝了。

他釋然地想,喜歡的是謝清琸也好……不是族親,沒有禁忌,省了多少腥風血雨……她可能會過得更自在一些。

三秘把趙宣的旨意傳達給公主,不安地等待她的反應。

有的人的反應是有套路可循的,有的人你則很難預料她。

長柔公主便是這種你永遠無法探知她下一步會有什麼樣反應的人。

趙佑嫻從輩分上說是儲君的姐姐,可更是他的臣下,趙宣吩咐了的事情,長柔雖然心中逆反,但基本上是不會忤逆弟弟的。

所以她沒有發作,只點頭道:“我知道了。”

綠島行宮有專門的演奏廳,大到編鐘小到尺八,雅樂和燕樂的樂器應有盡有。當下就找人把一架鑲金的小葉紫檀鳳首箜篌搬出來了。

素手撥絃三兩聲,紫檀樂器發音絕妙,長柔帝姬心裡卻不住的想,她弟弟護短,本來只有他們幾個親近的人得享,她一直覺得若是生在平民家,有這樣一個弟弟,做長姐的嫁出去也不用擔心受氣。

誰知這弟弟如今隱隱有胳膊肘“外”拐的趨勢,都把姐姐拿出來幫忙擋箭了。

一瞬間長柔帝姬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宗室妹妹有了強烈的好奇心,被趙宣命令的不爽都被好奇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