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謝氏主家的宅子裡,電視上播放著一則新聞公告。
謝夫人的外甥女看完公告,有些奇怪,她指著公告問道:“姨媽,真有這樣的事嗎?那位新晉宗姬,竟然是慧武王后人?”
先前國子監穿得沸沸揚揚的,原來她竟不是私生女……
而她那高嶺之花的表哥竟然攤了這麼樁破事兒,連家譜都貢獻出來了,這真是用繩命在幫助皇室渡過這場輿論危機啊。
隨即她有些不平:“清琸表哥為什麼同意天家公開謝家的族譜?”
謝夫人出自范陽盧氏,世家閨秀,看這些政治門道兒是透透徹徹的。她淡定地說:“清琸和你姑父既然答應了,肯定有他們的想法,清琸和殿下是朋友,咱們和皇家,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記得,眼光不要太侷限,給那些平頭百姓當個茶餘飯後的話兒,也沒什麼。”
“至於宗姬的身份,別想那麼多。說她是慧武王嫡系,她就是。”
漫長的數百年拉鋸戰裡,世族和皇權早已經形成了政治妥協,要是沒有皇室的撐腰,他們這些世族能操控得了別國的經濟命脈嗎?所謂唇亡齒寒,不外如此。
所以謝家一邊貢獻著族譜,一邊默默地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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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天矇矇亮,詹事府辦公廳的值班電話就響了起來。
緊急會議凌晨一點鐘就散會了,此時詹事府處於清晨寧靜的時刻,飛簷雕甍在昏黃的路燈下,勾勒出孤零零的輪廓。於是這電話聲在空蕩蕩的宮城外響徹,有種驚心動魄的刺耳。
辦公廳值班的工作人員接起電話,那頭的女聲非常乾脆利落:“我是宗室的趙佑媛,我想與太子殿下通話,解決這次的影片事件。”
☆、25
要是擱在昨天之前,她打這通電話,還要被辦公廳盤問一番。畢竟宗室沒事兒不會來叨擾趙宣,就算找他也可以走東宮官事廳的內線或者太子的私人電話。
可是凌晨剛剛在三樓開過工作會,五個小時前一群政要剛剛打著呵欠從樓梯上下來,辦公廳同事加班趕出來的會議紀要,內容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