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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於是全球觀眾們在鏡頭裡就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第一排穿五章紋冕服的覲次國王室,高高地抬起頭顱;而他們身後的二三等朝貢國,只能耷拉眼皮望著前面人頭上的冕旒。

謝清琸帶著謝婉泱,站在天地壇上面的記者攝像師身邊。沒有官職的人,都要穿玄端,是以他和記者、攝像他們一樣,都穿著玄端。

這樣的場合,要怎麼才能進來呢?——首先,你得透過掌祭院,拿到出入證。其次,你還要獲得一張入場券,入場券是限量的,給一張少一張。想混進來搞恐怖襲擊的可能性為零。

他能拿到證件進來,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只因為謝婉泱說想看朝貢大典。

站在天地壇的高處,一切盡收眼底,他目光掃過宗室女眷佇列,隔得太遠,他看不清人影,心裡卻難免想到——

距離這樣遙遠。

遠到連她的身影也看不見。

這樣出神間,帝后兩人已經穩穩當當地爬上了天地壇,侑神已經在子時就迎過來了,然後是司儀官的主持下,一道道的禮節程式。

雅樂掌祭院也很辛苦,每一道禮節中,他們都要奏起韶樂,這最古老的雅樂,也許在今人的審美中不夠激情high爽,但沒有一個人敢說它不好——因為它的悠久歷史,在中華文明中產生的思想道德典範,是神聖的。

八餚舞在天地壇上,伴隨著韶樂響起而演繹起舞。

謝婉泱看著這恢宏盛大的場面,突然心中湧起了一種陌生的心情。

這種心情,記憶裡……叫做感慨?

她也穿著深色玄端,面板卻是不健康的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偎著謝清琸。

皇帝的冕服上掛著胸麥,司儀執上玉簡,他開始誦讀已經排練好的《告天延祚書》。

“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

而謝婉泱想到了來自本體的遙遠的記憶。那時候“她”和哥哥一起來看朝貢,她墊著腳也看不到全場。

“哥哥,當初我曾經說要趕快長高,就能看到這些人了。那時候你說,長得高不如站得高。”

謝清琸正聽著祭文,卻聞言回憶起兒時舊事,轉頭看著她。

謝婉泱面無表情的,可她的話語想來是惋惜:“可是……我時間是不是不多了?”

風悵然地吹過,夾帶她的輕聲細語。

“朝貢大典,我替謝婉泱看到了。”

“你編的念珠,我也會帶給她的。”

“……你以後就不要遺憾啦,謝婉泱沒有遺憾的。”

最後一句話,是竭力模仿了謝婉泱小時候的語氣說的。

謝清琸心中一痛,他看著這個妹妹的複製體,卻發現,素來好似靈魂並未覺醒的她,此刻,居然,在笑。

儘管那笑容,十分生澀,她學會了翹起嘴角,卻學不會笑容背後的東西。但是承載的,一樣是記憶之上的親情。

謝清琸前所未有地認真看著這個妹妹,也許這一刻,她是不是本人還是複製人,已經不重要了。他對她多年的愧疚與心結,終於在這一刻,被撲面而來的風,和妹妹努力的笑容,而化解開了。

“婉泱……以後,去了別的地方,也要好好的啊。”

謝婉泱點了點頭,仰起臉笑。

謝清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轉過頭,目光落在高臺之下,那萬千朝貢國爭相跪拜的場景。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如此盛世榮華。

要用一生,好好地守護它,好好地珍惜。替無緣得見的人,看這恢弘盛世。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就會用男主視角,寫起來更順啊。

作為感情廢,我寫言情戲越來越順手了呀。我要說太子殿下在皇后面前坦白其實也是為了追女主的策略你們會不會轉黑2333333,但其實他應該是這樣的人,認為不行就很收斂,但要認準了就很執著,就算女主不同意他也會追追追追追的(我最近一定又棋魂附身了)

祭文用了少年中國說,別出戲,是我水平不夠寫不出來_(:зゝ∠)_

中和韶樂是明代整理的,因為唐宋前的都失傳了,所以還是用這個。

說起翟衣,有個噁心的事情,翟衣是皇后才能穿的禮服,但是棒子國電視劇剽竊了中國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