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幾聲,一派真誠地道:“本君確染了病,但只因本君是個堅強人,不屑那種病懨懨的做派,你瞧著本君才像個沒病沒痛樣,實則本君都快病死了。”
他向快要病死了的息澤神君道:“頗多同僚相邀近日將來探視你,你這樣堅強必定令他們感動。”息澤臉上的笑僵了僵。
聽說後頭再有神官前去精舍探望息澤,瞧著的都是息澤臥病在床的頹廢樣。
息澤既然沉痾染身,神宮諸事自然一應落在他肩頭。是年,九重天太上老君於三十二天寶月光苑辦道會,以道法論禪機,他代息澤赴會。道會辦了九九八十一天,長且無趣,但因此趟道會所邀仙者眾多,尤顯熱鬧,因而道會結束後,趁著熱鬧勁兒百果仙開了一場百果宴招待眾位仙者,又耽擱九天。
待他再回梵音谷時,未曾想到,所聞竟是嗩吶聲聲。
阿蘭若出嫁了。嫁的是息澤。
那日是個風天,歧南神宮飄浮於半空,幻化出一道及地的雲梯。仙樂縹緲中,一身華服的息澤神君拾級而下,自送親的軟轎中牽出他紅衣的新嫁娘,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威嚴宮門。他立在宮門旁一棵無根的菩提後,見她嫁衣外罩著同色的披風,防風的兜帽擋住大半眉眼,只露出硃紅的唇和雪白小巧的下頜。他蹙著眉,自袖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