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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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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直打哆嗦,走也走不動了。只好把身上剩下的一百塊錢掏出來,人家接過罰款,把他訓斥一番,警告他“下不為例”,便放了他。他竟然沒找人家要罰單,剩下的只有兩手空空和一個嚇破了的膽。

當晚,老婆氣得大臉盤漲得像個紅氣球,半天說不出話來。待了一會兒,她眼皮忽然一動,目光閃閃地問道:

“沒罰單怎麼知道他們是掃黃打非的?他們穿制服了嗎?別是冒牌的吧?”

老悶兒怔著,發傻。他當時頭昏腦漲,根本沒注意人家穿什麼,只記得那幾只又黑又硬的大皮鞋。

老婆突然大叫:“我明白了。這兩個人和你那個小賈是一夥的。他們拴好套,你鑽進去了。老悶兒呀”這回老婆氣得沒喊沒罵,反倒咯咯笑起來,而且笑得停不住也忍不住。

抬頭老婆低頭漢(5)

老悶兒像捱了一棒。這一棒很厲害,把他徹底打垮。

世上有些事,不如不明白好。

小半年後的一天晚飯後,於姐的弟弟於老二引一個胖子到他們家來。

胖子姓曹,人挺白,謝頂,凸起的禿腦殼油光賊亮,像澆了一勺油。這人過去和於老二同事,在單位裡伙房的灶上掌勺,手藝不錯,能把大鍋菜做出小灶小炒的味兒來。近來廠子挺不住,剛剛下崗。於老二想到姐夫老悶兒在家閒著,而姐夫家在不遠的洋貨街上還空著一間小破屋,不如介紹他們合夥幹個露天的“馬路餐館”,屋裡砌個灶做飯,屋外擺幾套桌椅板凳,下雨時扯塊苫布,就是個舒舒服服的小飯攤了。於老二還說,洋貨街上的人多,買東西賣東西的人累了餓了,不想吃頓便宜又好吃的東西?

“你給人家吃什麼?”於姐問曹胖子。

曹胖子滿臉滿身是肉,肚子像扣個小盆。一看就是常在灶上偷吃的吃出來的。他神秘兮兮地說出三個討人喜歡的字來:

“歡喜鍋。”

“從來沒聽過這菜名。”於姐說,臉上露出頗感興趣的樣子。

於老二插話說,聽說過去南方有個地方乞丐挺多,討來的飯菜都是人家剩的,沒有吃頭兒,只能填肚子。可這幫乞丐裡有個能人,出一個主意,叫眾乞丐把討來的飯菜倒在一個鍋裡煮。別看這些東西爛糟糟,可有魚尾有蝦頭有肉皮有雞翅膀有鴨脖子,一煮奇香,好吃還解饞,從此眾乞丐迷上這菜食,還給它起個好聽的名字,叫“歡喜鍋”。

“瞎說八道!我聽怎麼有點像‘佛跳牆’呢,是你編出來的吧。”於姐笑道。

曹胖子接過話說:“還不都是種說法。那‘李鴻章雜碎’呢,不也是把各種葷的、腥的、鮮的全放在一鍋裡燴?要緊的是得把裡邊特別的味道煮出來。”

“這些東西放在一塊煮說不定挺香的,就像什錦火鍋。再說雞脖子魚頭豬肉皮都是下腳料,不用多少錢,成本很低。”於姐說。

“您算說對了!”曹胖子說,“其實這鍋子就是‘窮人美’,專給幹活的人解饞的,連湯帶菜熱乎乎一鍋,再來兩個爐乾燒餅,準能吃飽。”

“怎麼賣法?”於姐往下問。

“我先用大鍋煮,再放在小沙鍋裡燉。灶臺上掏一排排火眼,每個火眼放上一個沙鍋,使小火慢慢燉,時候愈長,東西愈爛,味愈濃。客人一落座,立馬能端上來,等也不用等。一人吃的是小號沙鍋,八塊;兩人吃,中號,十二塊;三人吃,大號,十五塊。添湯不要錢,燒餅單算。”曹胖子說。看來他胸有成竹。

這話把於姐說得心花?放。憑她的眼光,看得出這歡喜鍋有市場,有幹頭。合夥的事當即就拍板了。往細處合計,也都是你說我點頭,我說你點頭。於姐和曹胖子全是個痛快人,不費多時就談成了。小飯店定位為露天的馬路餐館。單賣一樣歡喜鍋,一天只是晚上一頓,打下午六點至夜裡十一點。兩家入夥的則是各盡所有,各盡所能。老悶兒家出房子和桌椅板凳,曹胖子手裡有成套的灶上的傢伙。兩家各拿出現金五千,置辦必不可少的各類雜物。人力方面,各出一人老悶兒和曹胖子。曹胖子負責灶上的事,老悶兒擔當端菜送飯,收款記賬。談到這裡,老悶兒面露難色,於老二一眼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