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伯夫人來說,阿元可愛,本人的意願,卻更重要些。
“我瞧著,我閨女翻不出阿容的手掌心兒呢。”眼見阿元已經叫阿容摸順了毛兒,軟乎乎地趴在少年的懷裡嬌氣地指著點心盤子,卻在少年搖著頭說了什麼後抱住了少年的胳膊不撒手了,肅王妃就小聲嘀咕道,“阿元似我,哪裡是阿容的對手呢?”見城陽伯夫人含笑搖頭,一臉無奈,便偎在好友的身邊小聲說道,“有阿容如同王爺愛護我一般愛護阿元,這,才是天作之合呢,對不對?”
城陽伯夫人只是笑,卻不肯說話了。
阿容年長阿元這麼多,肅王妃竟然都肯想到以後的親事,她何苦在此時潑冷水呢?況阿元確實不與尋常的孩子一般,雖然古怪,卻不見吵鬧叫人心裡不耐,城陽伯夫人還是很喜歡的,也覺得阿元很好。只是想著這孩子如今還不知世事,心裡便一嘆,只想著若是蒼天庇佑,日後阿容與阿元真的有個好結果,才叫人滿意。
如今她的夫君已在朝中炙手可熱,又有了爵位,雖根基沒有別家勳貴那樣底蘊深厚,卻也能配得上公主了。
想到這裡,城陽伯夫人便不再繼續為以後的事情擔心,只含笑看著阿容託著阿元說笑,再看看下頭兩個憨憨地看著哥哥的小兒子,不由捂住了嘴,默默地想著,莫非是當年生育阿容將兒子們的心眼兒都用盡了?怎麼就這麼呆呢?到底覺得有趣,便只在一旁抿嘴一笑。這一笑有如春華綻放一般,又有一種經年的韻味,叫正在與阿容討價還價,爭取再吃點兒甜嘴兒點心的阿元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婆婆真好看,不過叫兒媳婦壓力很大呀。
不過,阿元見那名為阿懷的小子這麼憨厚,心裡便不由搓了搓爪子。
看他這樣聽阿容話,忙前忙後地給阿容端茶什麼的,簡直就是一個完美小弟,雖然不適合做夫君,可是以後做個鞍前馬後,在公主殿下欺負人時給遞刀的小弟,也很不錯。肥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肥下巴,阿元忍不住咯咯笑了兩聲,三層的小肥肉一顫一顫的,心裡美得很,卻不知這一副小模樣全落在了正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的阿容的眼裡,後者秀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容,阿元沒有看到,一旁如同護衛般立在大哥身邊的阿同與阿懷,卻同時抖了抖身板。
上一次大哥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得罪了他們三兄弟的武威侯家的嫡幼子,可是叫大哥坑害得被親爹抽打的差點兒去上吊呢。
阿元自然不知道此時抱著自己的這美人兒的心裡,已經決定要她知道知道腳踩兩隻船是一種多麼不應該的行為,還在扒著美人兒的衣襟傻笑。這麼一相處,便有了和睦的味道,見阿元與阿容玩兒得好,肅王妃更是心裡歡喜,只對著城陽伯夫人擠眉弄眼,很是古怪,便叫後者看著一屋子丫頭抖著身子當沒看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含笑說道,“叫人看見,又有人要說娘娘不穩重。”
說完了,卻自己也孩子氣地伸出了小指,在臉上颳了刮。
能在京中混出頭,肅王妃與城陽伯夫人在人前撐著溫柔可親或是穩重大方的形象,如今在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友的面前,便露出了彼此的真性情來。
“大爺如何了?”這裡的大爺,便是鳳卿了。城陽伯夫人與肅王妃笑了一會兒,便疑惑地問道,“我回京前,聽說大爺的病好了許多,這次本就是想來看望,也有叫我寬心的意思,沒想到似乎不在府中?”
“與舒雲往別院靜養去了。”肅王妃便笑著說道,“咱們府裡兩側如今這麼大的響動,阿卿本就身子弱,這麼如何能休息好呢?況,”她小聲笑道,“有舒雲在,我樂得給兩個孩子多相處的時候。”
城陽伯夫人見她真心真意地將鳳卿放在心上,斂下了目中的嘆息,臉上卻還是無懈可擊的笑容。
她從小冰雪聰明,又是與肅王妃一同長大,連出嫁都相差的時候不多。當年肅王妃第一次有孕,她曾去探望,當時便覺出了不對,且聖人與那女子之事,她機緣巧合曾經聞聽過一回,從鳳卿出生,她心裡便想著這恐怕不是肅王妃之子,然而因肅王妃愛重鳳卿,又牽扯皇家秘事,她自然是要裝傻做不知道的,只將鳳卿當做肅王妃親生一般看待,也不阻攔鳳卿與阿容的親近,只是人心皆偏,這些年,她便是在外任,擔心的都是聖人為親子考量,將肅王世子之位給了鳳卿,叫鳳唐一腳踩空。
“如今,正是皆大歡喜。”城陽伯夫人在肅王妃迷惑的目光裡低聲說道。
“可不是,六姐姐從前還擔心舒雲的婚事,恐叫舒雲受了委屈,如今嫁給阿卿,六姐姐還要擔心什麼呢?”肅王妃無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