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臉頰不由得染起兩抹淡淡紅暈,笑答,“之前有人告訴我,只有一個人在心儀另一個人時,才會豁出所有。我見哥哥終日心情大好,所以才想問問,並無它意。”
武承嗣聞言朗聲起笑,伸手揉了揉敏之頭頂的髮絲,語氣滿是寵溺,“傻瓜!”
武承嗣含滿笑意的眸子溫柔而明亮,暖意在他眸底輕柔逸動,被他的眼神直視,敏之感覺那暖意從骨髓之中緩緩漾開,柔軟的令人心醉。
“莫再胡思亂想,身子不好便要多休息。”武承嗣將敏之肩頭的髮絲撫順,道,“歇著吧!明日再來瞧你。”
又安撫了敏之幾句後,武承嗣走出門外,順便不忘幫敏之將門帶上。
聽著耳邊腳步聲越漸走遠,敏之起身開門看著迴廊深處,心道,他終究未曾言明……如此看來,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又在府中躲了幾日,其間連衣也曾多次前來服侍,皆被敏之婉拒。而風若廷也跟在武承嗣身邊,偶爾來到水漓香榭時,敏之也直言相告,命他只管陪伴武承嗣便可,不必常來這邊。
這日,敏之剛送連衣出水漓香榭,一下人前來稟告,只說太子大婚將近,皇后娘娘請敏之前去宮中商議大婚之事。
敏之一愣,暗想,難道皇后娘娘並未撤消太子與那楊氏千金的婚事?
轉念一想,李弘貴為太子,皇后既有心阻他與我往來,就定不會輕易取消婚事。更何況這楊家姑娘是太子親點之人,哪怕就是太子再無喜愛之心,也斷難叫他反悔。
想到這裡,敏之立時明白,皇后之所以傳他去宮內商議太子婚事,也不過是明著暗裡給他警告而已,否則這宮中婚喪大事,自有鴻臚寺來辦,又何其輪到自己?
命人備轎後,敏之回屋更了衣,動身往大明宮去了。
連衣站在水榭門口瞧著敏之出門,臉上柔情瞬間消逝無影。
避開國公府眾人,連衣從後門溜了出去。穿街過巷,在城東一處斷橋邊見到早已約好的那人。
“你來晚了。”意識到連衣的走近,那人頭也不回的話語裡,沉澱著冰冷的壓抑,“下次再若晚來,本官不會等你。”
“是。”連衣忙俯身行禮,解釋道,“公子才剛出門,連衣好不容易才尋得機會前來見大人。”
斷橋垂柳,微風拂起萬千柳條輕悠舞動,那人站在樹下,金色日光灑了他一身,朦朧光暈中,那人身形宛如姿態高雅的青竹,說不盡的清雍雅緻。
儘管連衣被那人深深折服著,心中卻十分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外在的假象。那人的心,從來都是冷漠無情的。
“近況如何?”那人問道,語氣淡然無波。
“回大人,”連衣忙道,“公子近來身體微恙,一直在府中養病,並無其它異動。只是,”頓了頓,連衣稍有猶豫,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那人簡單下令。
“是。”連衣咬了咬牙,回道,“連衣進府已久,公子卻從未碰過連衣,甚至不許連衣靠近、伺候。連衣在想,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
那人略一沉吟後,微揚起笑道,“不會。賀蘭敏之為人端方謙和,不會有此念頭。”緩緩轉身看向連衣,那人嘴角笑意擴大,問道,“看來,你很想得到他,對嗎?”
連衣臉一紅,還來不及說話,那人笑容陡地一下消失,沉聲道,“連衣,送你入國公府是為監視賀蘭敏之,若你心存他念,”那人眼底浮著冷如霜雪的笑,“想必賀蘭敏之一定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柳笙!”
連衣臉色唰地一白,血色迅速抽離,心在頃刻間沉到了谷底。
49新的計劃
無視連衣那蒼白的臉色,柳樹下的人嘴角漾笑,眸子裡譏諷的光淡淡閃爍,“不要妄動不屬於你的東西,否則,柳笙就是你的下場。”越過連衣身旁走了幾步,那人停身回頭看了連衣一眼,狹長的冷眸裡笑意盈耀,“看好賀蘭敏之,你知道該怎麼做。”
連衣身子微微戰慄,站在原地等了許久後才小心轉身,見那人早已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頭,一顆急促跳動的心才逐漸歸復平靜。
這個人……好可怕……
連衣緊咬下唇,眸子裡迸射出不甘服輸的光。
不能就這樣認輸……好不容易才到他身邊,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認輸了!
藏在袖中的手指緊握成全,力大到指尖深險入肉中卻渾然不知疼痛。
挪步往國公府的方向走著,連衣雙眼微眯,利芒自眸底深處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