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好,坐了一天考場的冷板凳,累了吧?”珍珠笑著問道。
“是啊,三姐,你不知道,我早就寫完了卷子,可是,又不敢提前交卷,傻坐著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家交卷,累死了。”
平順吐著苦水。
“哈哈,大哥,你不會伏在案几上睡一覺啊。”
平順笑著,他也是早早寫完了卷子,但是,看對面的考棚裡,個個都在奮筆疾書,他也沒敢提前交卷,只能在白紙上寫寫畫畫,打發時間。
“原來,你們也早早寫完了呢,我還以為,我寫得比較快呢。”二牛也湊趣笑答,幾人同窗三年多,交情都好得很。
笑鬧中,回到了璞石巷。
大家都問起了四人考試的情況。
楊秀才沒去考場外等候,一是不好與胡家女眷同車,二是他對四個孩子有信心,三是他從望林村騎馬至縣城,第一次騎如此遠的距離,胯下被磨破了皮,沒好意思出聲,只得自己忍著。
縣試的五場試題一般都不會太難,難的是四月份的府試,只有過了府試才能取的童生的資格。
老丁頭昨天下午已經來探望過他們,寒暄了一陣子,交代金婆婆她們幾句,然後,急衝衝得趕回城隍廟那邊了,春耕事忙,瑣事繁多,他亦不得空閒。
璞石巷宅子裡的孩子不少,一個還在襁褓裡的嬰兒,五個七歲以下的小童,五個十二歲以下的孩子,五十歲以上的老婦人三個,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馬婆婆,白日都去城隍廟那邊幫忙做飯,晚間才回來休息。
金婆婆與良山婆婆帶幾個半大的孩子幫忙照顧幾個年幼的小童,八歲以上的孩子就開始去城隍廟那邊幫著挖野菜、打豬草,城隍廟裡養了三頭大肥豬,年關一到,賣了換錢,大夥就能過個好年。
王氏跟她們相處下來,越發能體會到她們的不易,特別了兩個年紀與她相當的老人。
她私下與珍珠說,良山婆婆年輕時嫁了個賭鬼,賭輸身家,就把年幼的小兒賣了換錢,良山婆婆當然不肯,可是力氣抵不過男人,孩子生生被搶走了,男人賣了小兒,繼續賭,沒了錢銀,又起壞心思,去偷回了小兒,打算賣給另一家,結果被主家發現,一通追趕,男人帶著小兒掉進了山溝裡,小兒當場就送了性命,男人磕破了腦袋摔斷了手,抱著小兒的屍首,男子訛上了那戶人家,三天兩頭鬧一場,給了錢,用光後繼續鬧,後來,不知怎麼,就失足掉進了山崖,再也蹦達不起了。
良山婆婆被婆家的兄弟趕出了家門,回孃家住了一段時間,孃家兄弟想讓她嫁給一個老鰥夫,她不同意,被兄弟趕出了家門,而後,良山婆婆獨自在山林邊居住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她快要病死在山林的破舊小屋時,路過的老丁頭把她背到了城隍廟,請醫看病,救治了她,從此,她就在城隍廟落了腳。
王氏邊說邊掉淚,這世間,吃苦受累的女人遠比男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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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冤家路窄
金婆婆是南方人。
被父母以十兩的聘禮嫁給了一個貨郎,貨郎走南闖北,她跟著顛沛流離,後因一直沒能生養孩子,時常被貨郎打罵,金婆婆偷偷攢了錢銀,去看大夫,大夫說她身體沒問題,金婆婆回去與那貨郎一說,貨郎不信,自己跑去看大夫,回來後失魂落魄,隨後一直鬱鬱寡歡,沒幾年就得病去了。
貨郎治病花去了所有的錢銀,把他下葬後,金婆婆已經身無分文,不得已,她只得賣身給一戶人家洗衣做飯,幹到五十多歲後,主家嫌她老邁,給了遣散費打發她走了。
金婆婆當時身體不大好,想拿著錢回老家養老,不曾想,還沒出城門,懷裡的銀子就被偷了。
萬般絕望下,金婆婆蹣跚著去了河邊,想著閉上眼往下一跳,結束這淒涼的一生。
亦是路過的老丁頭把她勸了回來,帶她進了城隍廟,這一住,就是七八年。
老丁頭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轉世呀,到哪都能救人於水火中。
珍珠心中感嘆,這些年胡家雖然一直幫襯著城隍廟,但是,具體的事宜,都是老丁頭在管理。
老丁頭向來沉默寡言,對於胡家的幫助,他雖然感激,但從不卑躬屈膝,只做他該做的事情,態度不亢不卑,頗有風骨。
想來,他從前亦是個鐵骨錚錚的人物,只是不知經歷了什麼,如今孤身一人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