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后娘娘!”
廳堂內的女眷頓時跪了一地。
珍珠跟著韓馨月跪拜下去,餘光瞥到姜皇后掃向她們這邊時,眼神中的陰冷,如同那劇毒冰冷的蛇,讓人心頭髮寒。
真不是個善茬,上次在宮中看見她的時候,離得遠,沒仔細觀看,這次近距離一看,這姜皇后的膚色帶著一種病態的白,即使塗了胭脂,也遮掩不住,那份蒼白。
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有她的眼睛,冷漠而高傲,半垂的眼眸中有一種俯視螻蟻的睥睨。
嘖,一個個都跟斗雞似的,成天用鼻孔看人,優越感還真強。
珍珠心中腹誹,眼瞼微垂,遮掩住滿眼的諷刺。
“……大家都平身吧。”姜皇后停頓了一下,才慢悠悠開口。
“謝皇后娘娘。”眾人起身,開始一陣寒暄,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
珍珠和韓馨月在睿王妃身旁安靜的待著,睿王妃則與幾個熟悉的命婦閒聊。
廳堂內的佈局,隱隱分了四撥,姜皇后與魯郡王妃身旁圍了一圈女眷,睿王妃和賢王妃附近各圍了一圈,還有就是鎮國公夫人與安氏她們也有一個小圈子。
珍珠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全場,心中感嘆,男人在朝堂上爭權奪勢,女人在背後同樣亦步亦趨,這宴席還沒開始,已經有了幾分涇渭分明的意思。
等宴席正式開始,姜皇后先說了開場白,然後把魯郡王妃推到了明面上介紹一番,氣氛頓時又是一陣熱鬧。
席後,頤錦園後的桐綾樓請了京城最有名的馬家班唱戲,人群就開始往桐綾樓移去。
姜皇后與魯郡王妃慢悠悠走在最後。
“娘娘,睿王妃和馨月郡主最近的起色似乎都好了許多。”跟在姜皇后身旁的老嬤嬤低聲說道。
“……”姜皇后掃了眼離她們很遠的睿王妃一群人沒出聲,眼神一片冷然,她自然看出來了。
“魏嬤嬤,四皇嬸從前身體不好麼?”魯郡王妃有些好奇。
魏嬤嬤看了眼姜皇后的臉色,“回郡王妃,睿王妃和馨月郡主的身體從前一直不怎麼好,這次從西北迴來,臉色好了不少。”
姜皇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陰戾地笑。
齊妃那個賤人,命可真好,一個兩個的,原本病歪歪的身體居然又養了回來。
特別是韓翎那賤種,孃胎裡下的毒都沒毒死他,上次中秋夜宴看到他,看著居然健康了許多。
她衣袖下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等著瞧好了,將來誰笑到最後還未知曉呢。
戲臺前,睿王妃與賢王妃面上互相謙讓著請對方點戲,韓玉華站在賢王妃身後直撇嘴,不耐煩地看著她們做戲。
她朝睿王妃那邊瞥了一眼,看到珍珠時,頓時覺得眼睛被紮了一下。
韓玉華派人打聽過這個羅二夫人的事情,知道她不過是個莊戶人家的女兒,她家對羅璟曾有過救命的恩情,這也許是羅璟會娶她的原因,當然,她出色的外貌可能也是原因之一,是個男子就沒有不喜歡漂亮的。
她想起父王那滿院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心中就冷哼一聲。
“馨月姐姐,馬家班的戲聽來聽去就是這幾折戲,實在無趣,要不,我們去坐畫舫吧。”韓玉華眼睛骨碌一轉,轉到韓馨月面前提議道。
“不了,玉華,你自己去吧,很久沒聽馬家班唱戲了,我陪母妃聽戲。”韓馨月微微一笑,不知道韓玉華想搞點什麼小動作,她還是和母妃待在一塊比較安生些。
“哎,馨月啊,你們年輕人去玩吧,不用陪著我們上了年紀的人看戲。”一旁的賢王妃突然幫腔道。
“馨月身子弱,玉華你們去玩吧。”睿王妃淡淡掃了一眼韓玉華。
“哎呦,四皇嬸,馨月姐姐的身體不是已經好了麼,而且畫舫就在河畔,那麼近的距離,您不必擔心啦,馨月姐姐好久沒回京城了,也該和大家一起去玩玩才對嘛,您放心,馨月姐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您儘管拿我問罪。”韓玉華卻笑嘻嘻地走到韓馨月身旁,斜長的鳳眸掃了眼她身旁的珍珠後,高高挑起了眉毛。
瞧她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睿王妃微微皺起了眉頭。
“馨月姐姐,走吧,走吧,你看,不光我們去,年輕的女孩子們都去哦。”韓玉華拉起韓馨月的手腕撒嬌似的搖了搖,然後一招手,不遠處的十幾少女們就呼啦啦圍了上來。
韓馨月被虛假的撒嬌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身後的珍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