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看在眼裡,羞愧不已,她娘自從生了平善後,一直瘦不下來,餐餐都要吃到肚子溜圓,才捨得下桌。
奶和爹說過她很多次,她才勉強改了習慣,可是,她不在飯桌上吃夠,就躲進廚房裡偷吃,如果是翠珠在廚房裡,她就是明目張膽的吃,然後警告她不給告訴王氏。
珍珠納悶的看著梁氏,以前家裡窮的時候,梁氏的身材一直挺勻稱了,也沒見她有多好吃,自從她懷了平善後,家裡條件漸漸變好,飯桌上的菜餚變得豐富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像個氣球似的,沒隔多久就一路胖了起來,直到現在,平善都三歲了,她居然與懷著平善的時候相差無幾,甚至比那時還胖上一些。
不會是得了什麼貪吃症之類的毛病吧,珍珠狐疑的上下打量梁氏。
黃氏和蔣氏偷偷對視了一眼,對這個好吃成性的梁氏,她們早有耳聞,王氏那麼厲害威嚴的性子,都沒能壓住她好吃的毛病,一日日的生生把自己胖成了豬。
李氏看著自己的妯娌這付樣子,難過的皺起了眉頭,她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也從未臉紅耳赤的吵鬧過,她這付樣子,讓李氏覺得有些可憐可悲。
梁氏卻沒有顧忌她們的眼光,她的眼裡似乎只有肉的存在。
王氏暗歎一聲,對她已經不再抱希望了。
散席後,珍珠和王氏收拾著碗筷。
“奶,大伯孃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對頭呀?”
王氏手裡的動作一頓,嘆了一口氣,“可能是我平時太壓著她了,她知道,在外面我顧忌著面子,不會罵她,所以就拼命的一直猛吃。”
“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伯孃這麼吃下去,身體怕是承受不住,剛才看她走路都有些困難了。”這時期應該沒有貪吃症一說,嗯,還真不好辦。
“唉,奶也知道,可是,她就是不聽勸,飯桌上不吃多少,轉過背又偷偷溜進廚房偷吃,奶總不能老看著她呀。”王氏無奈的搖頭。
珍珠皺起眉頭,勸說道:“奶,要不,讓大伯帶她去福安堂給坐堂大夫看看,這麼愛吃,說不定是生病了呢。”
王氏一愣,不解的問道:“貪吃還能是生病?她就是好吃而已。”
“奶,以前大伯孃的身體一直挺正常的,沒道理變成現在的樣子,帶她去看看,說不準,大夫有辦法治療她的貪吃症。”珍珠道。
貪吃症?王氏嘴角抽搐,還真是有貪吃的症狀呢。
“行,你大伯最近忙著收豬可沒空,等我去鎮上採買的時候,親自帶她去。”
“過兩天,爹要給福安堂送兔子,你們跟著一起去就行了。”
“那不行,你爹拉著你鄭叔,還要拉一車兔子,要是加上我和你伯孃,騾子該累死了。”
“……”
“我讓你爺趕牛車送我們去鎮上就行了。”
“……好。”
“少爺,韋子淵死了。”
泰安居的書房內,陳鵬飛臉色沉重的回稟。
“怎麼回事?他反抗了?”顧褀放下手裡的書籍。
“不是,屬下在牡丹街後巷找到他,他一開始聽老實的跟著我們坐上馬車回來,可,馬車路過玄武大街時,正好遇上了太子的人馬,韋子淵不顧馬車正在行駛,突然跳了下去,直奔太子一行人,屬下沒敢上前阻止,太子身旁的護衛眾多。”
陳鵬飛有些自責,他一直騎馬跟在馬車旁,要是再韋子淵跳下馬車的同時,制住了他,也許他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事實上,韋子淵早就算準了,他一跳下馬車,便朝太子一行呼救,惹得疾行中的太子緩下了速度。
可,當韋子淵撲倒在太子馬前的時候,太子眼神陰冷的望了他一眼,隨後一個馬鞭狠厲地抽了過去。
長長地馬鞭抽在韋子淵的臉上,鮮血瞬間從他口中噴湧而出,他隨即哀嚎倒地,太子的長鞭繼續落下,直直抽得他滿身是血,才陰鷙冷漠的冷哼一聲,縱馬離去。
韋子淵倒在地上眼神呆滯渙散,鮮血從他的眼中、鼻子、口中不停溢位,他痛苦的不停抽搐,看著太子一行人離去,做夢都沒想到,他背叛舊主,投靠太子,得到的是這樣的下場。
其實,也算他倒黴,韓憲一早被召入宮,被皇帝韓襄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說他結黨營私,謀取私利,性格暴戾,視人命如草芥,御史彈劾他的奏摺堆滿了他的御案,他被勒令禁閉三個月,不得隨意出入。
韓憲出了城門,心裡的怒火漲到了極致,這死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