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後腿已經扭曲到變形,看著都讓人難受。
它似有所覺,眼睛溼漉漉地看著她,尾巴朝她搖了兩下。
“是啊,希望能養好了,這麼好的狗兒,可別變瘸了。”廚娘嘆了口氣。
珍珠笑笑,站起身子,“好啦,大娘,先歇息去吧,晚上還要勞煩你,多看顧阿七兩眼。”
“哎,放心,大娘看著呢。”廚娘也站了起來。
兩人出了房門,把房門虛掩起來。
珍珠重新舀了熱水,提回了後院。
一番洗漱乾淨,才吹燈歇息。
羅璟環著她,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那隻狗怎麼樣了?”
“還行,吃了東西,溫順了許多。”
“那就好,能從荊縣一直找到了潼臨城,這隻狗實在難得。”
“這狗通人性,懂得知恩圖報,對阿七很忠誠。”
“……,怎麼沒見你對小黃有這麼高的評價?”
“……,小黃當然很好,雖然有些憨實。”
“呵呵,你是嫌棄它,沒那麼機靈吧。”
“才沒有呢,它憨傻的樣子也很可愛的。”
兩人在被窩裡鬥著嘴,說著話,你儂我儂,甜蜜的氣息溢滿了整個房間。
翌日,珍珠起了個大早。
她惦記著阿七與狗的傷勢。
塗抹好一臉的暗黃,她沒忘記把自己的手也染上一遍。
戴上她的刮皮小帽,活蹦亂跳地跑到了前院。
“大娘,早啊。”
“哎,小真,你起得真早,大人醒了沒有?”
“醒了,我過來提熱水。”
“來,我給你舀。”
廚娘動作利索,三五下就把熱水舀好了。
“大娘,阿七那邊昨夜還好麼?”珍珠趁機問道。
“挺好的,中間醒了一次,還和我說了幾句話,那狗激動得都要撲到床上去了,哈哈。”廚娘哈哈一笑,心情看著很是不錯。
“嗯嗯,醒了就好,吃了早飯,讓王小強再去請大夫來看看。”珍珠也高興,雖然沒接觸過阿七,但是,在苦難中堅強生存下來的孩子,總是讓人心疼的。
大夫來複診的時候,摸著阿七的脈象,一臉驚疑。
昨天的脈象極細極軟,氣弱血枯,一夜過後,脈象竟然生機立現,平穩了許多。
這轉變,未免太過神速。
老大夫摸著他的山羊鬍子,一臉沉思。
難道是這孩子求生的意識特別強烈,還是他的狗激發了他潛在的求生慾望?
老大夫有些琢磨不透,不過,阿七的病情趨於穩定,對大夥來說,都是個好訊息。
珍珠請他給狗正骨,老大夫也沒推辭。
狗很懂事,也很聰明,在珍珠的安撫下,正骨的過程只哼唧了幾聲,沒有太過鬧騰。
老大夫給阿七重新開了藥方,領回藥後,熬好給阿七灌下。
那孩子就悠悠醒了。
意識模模糊糊的,卻在聽到老狗“嗚嗚”叫的同時,紅腫青紫的眼縫間流出了大滴的淚水,顯然是很高興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勉強哼唧了幾聲,又沉沉睡去。
珍珠看在眼裡,心酸不已。
一人一狗相互依偎著度過了艱難的歲月,相互汲取著彼此的一點溫暖,熬過孤獨困苦的日子,可以想象得出他們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如何艱辛。
珍珠嘆著氣回到了後院。
羅璟納悶,拉過她詢問。
“這一大早的,嘆什麼氣呀?”
珍珠把事情說了一遍。
“嗯,阿七去年才開始成為我們的暗線,是他主動找來的,當時,有人抓住了他的狗,他赤著腳跑到了潼臨城,滿腳跑得鮮血淋漓,正好撞上了十三,十三見他可憐,給他找了醫館,阿七跪地磕頭,把頭都磕破了,求著十三救他的狗,後來,他就成了最小的暗線。”
珍珠聽得入神,“當時,十三救了他的狗麼?”
“嗯,十三花錢讓當地的混混,幫他要回了狗,而後,他便一直負責收集韃子的訊息,荊縣被搶佔後,他憑著一半韃子的血脈,沒有被韃子驅逐出去,上次的事情,是我們失策,把他連累了。”
羅璟臉色有些陰沉,一次計劃失敗,不僅讓他和十三差點丟了性命,還暴露了阿七,是他太大意了,沒有把潛在的危險排查清楚。
珍珠環著他的肩頭,頭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