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眾人除南風葵外全都大驚失色,微涼軒也就是王府的冷宮,進去的人無不是犯了大過的,但還是第一次有被廢的妃子住進去。
渺煙大哭著跪在南風葵面前求饒,南風葵嫌惡地轉過頭去,有家丁進來將渺煙拖了出去。渺煙完全失去了常性,撕扯著嗓音一路叫著:“雲箋,你敢陷害我,我死了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
渺煙逐漸遠去,但那淒厲的咒語卻在雨桐苑內繞樑迴旋。
雲箋輕聲叫了聲:“葵。”
南風葵回過頭看到她的神情很不安,握住她的手道:“不要理她的話。”
“可是葵,是我故意讓渺煙拿到那塊繡帕,並且故意對她說你會很喜歡的,我猜想以她的為人應該會偷偷去獻給你。我是想用這個方法向你求救,另外就是我太想見你。”
她將臉靠在他懷裡。
“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為這件事廢了渺煙,我怕自己做的太過份。”
“你不用怪自己。我只是拿這件事做藉口,閩秋這個老賊近來屢次帶頭反對我的決定,已明顯對我有了異心,我是要用她的女兒來警告他,我對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雲箋在他懷裡聽到他心臟鏗鏘有力的跳動聲,對於政治她無法評說什麼。
南風葵拉起她面向著自己。
“你見不到我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罵我?”
“我沒有啊。”她微笑起來。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
“我知道你一定有,明知道你最怕被關起來,我還讓你禁足,你一定每天晚上都在罵我,所以我才會整夜睡不著。”
“葵,”她撫摸他的臉頰。
“我能不能請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相信我,任何時候都要相信我。如果你都不相信我,我留在這裡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你又想威脅我要回家鄉啊,我不會讓你走的,只要我不同意,你就走不出鄭元國。”
他一把抱緊她,在她耳邊用力地說:“我答應你。”
雲箋的禁足令被解除後,依然是南風葵最寵愛的妃子,王府內的人行事多半跟風向,只是這位妃子的命運一再起伏,讓人倒是不敢輕易決定對她的態度。所以觀望的為多,熱絡的親近自然也不在少數。
雲箋也不把這些古人對她的態度放在心上,只是提醒菊白凡事要低調,不要招來嫉恨,像她這樣,菊白乖巧地記下了。
雲箋看菊白前些日子跟著她也沒少受罪,就對她說:“菊白,陪我去普濟寺燒香吧,燒完香我們去集市玩會。”
“好啊好啊,我去準備燒香的物品。”菊白開心地奔了出去。
普濟寺是京城第一大寺院,很多皇宮內的法事也都在這裡進行,所以裝修的也是金碧輝煌。
最後一個偏殿拜完,雲箋揉揉有些痠疼的膝蓋,帶著菊白就打算離開,忽然前方過來一位長者,看到她笑著說道:“原來是雲箋娘娘,老衲這廂有禮了。”
雲箋一看驚喜地叫道:“唐師傅。”
“哎,老衲上回已經說過了,老衲的法號是慧遠,不是什麼唐師傅。”
“哦,對,是慧遠方丈。方丈記性可真好,上回和王爺來這裡看相,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方丈居然還記得雲箋的名字。“
“當然記得,那時老衲就說娘娘有段上好的姻緣,想不到這麼快就應驗了,哈哈。”雲箋臉一紅,想著一定是南風葵把自己封妃的事告訴慧遠的,他和慧遠的交情果然很深。忽然她心裡一動。
“方丈,雲箋有一事相詢,可否借一步說話?”
“娘娘有吩咐,老衲自當答應,請娘娘移步內室。”
雲箋點點頭,讓菊白在殿門口等她,便隨慧遠進了內間。
“娘娘有何事相詢,老衲一定知無不言。”
“如此甚好。方丈,那請你告訴我在我之前,王爺是否還帶過其他人來這裡讓你看相?”
雲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慧遠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
“王爺帶過不少人來,包括太后和皇上。“
“那有沒有一個長的和我有些相像的女子?“
慧遠依然神情寧靜。
“娘娘,慧遠看的是相,不是貌,請娘娘恕慧遠無法回憶。“
雲箋微微一笑。
“那方丈是否能夠回憶有人要求方丈在王爺帶人來看相時說些特別用意的話?“
慧遠眼中射出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