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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喜兒也沒有去碰那茶水,不是因為拘束但多少與她如今的身份有些個關係。胡全都沒有碰那茶水,她就更沒有碰的道理。假使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她亦大可直接問面前的人特地留她有什麼事情,胡全在這裡,她就只得先等胡全開口了。

哪怕不怎麼自在,終究胡全自己也在意這個問題,便大著膽子問聶文昭,“不知道大人找我家閨女,是為了什麼事?”他雖想說出兩句斯文話來,但到底肚子裡沒有半點墨水,真的說出來也一點都不像那麼一回事。

聶文昭倒不至於和胡全計較這些細節,就是胡全不主動問他也一樣會提出來的。他看向喜兒,面含笑意,“原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在意姑娘說過的將那人弄暈的藥,想著和姑娘討上個方子來罷了。若姑娘肯幫忙,自有重謝。”

胡全尚不清楚聶文昭指的是什麼東西便只看著喜兒,喜兒卻已經與聶文昭回話道,“大人想要,沒有不給的道理,何況也算不得什麼秘密。”

喜兒不是沒有一丁點奇怪,聶文昭為何單獨留她說想要這個方子,可畢竟是連藥鋪掌櫃的都清楚的東西,想來算不得多麼的不為人知。聶文昭這話聽著也像有些意思,若她肯幫忙……幫的究竟只是這個藥方的忙還是指別的?可若是有別的什麼,她為何一時半點都想不到?還有便是,聶文昭特地問這個是準備拿去做什麼用?

胡全沒有說什麼,聶文昭點點頭,喊人拿來了筆墨紙硯,便親自提筆記錄喜兒口述的法子。喜兒從藥鋪掌櫃的那兒聽來的,是說山茄子花磨成粉末,摻到水裡讓人喝下去了,便可致人昏迷。喜兒僅僅是改了一下後邊的處理方法。

一樣是山茄子花曬乾以後磨成粉末,再溶到水裡面去,接著拿棉布放到水裡去完全浸泡。等到浸泡足夠,就再拿出來暴曬,曬乾以後再重複幾遍,這樣棉布上面就會殘留著很多用山茄子花磨成的粉末。她平視會專門拿其他乾淨的布包著專門做好的……大約算是藥包,這樣就也不至於因為種種因素讓上邊的藥粉給掉得差不多,真的用的時候效果不會那麼差勁。

之前沒有真的嘗試過,喜兒便等於是依靠自己的判斷認為這樣可行,現在有了胡大福當了這一次的白老鼠,那無疑是驗證了喜兒的想法,說明她想的這個法子是確實可行且十分有效果的。至於效果會不會比下到水裡面去讓人喝下更好,她就不清楚了。

聶文昭記完了喜兒說的法子,叫人將紙墨筆硯收下去便又有大約是管家的人物送過來一錠銀子。胡全並不敢收,喜兒也不去管,總歸她知道聶文昭既然讓人拿出來了,就必然有法子讓胡全乖乖的收下來。也果真如此,最後胡全還是將銀子收下了,卻沒有自己拿著,等出了縣衙便遞給了喜兒讓她自己保管。大約他是想著到時候喜兒會把銀子交到劉芳手裡吧。

·

劉芳他們在胡家村等了將近一天,才終於等到胡全和喜兒回來了。哪怕周耀宗和他們說,不會有事,他們也沒可能真的安心。直到看到喜兒和胡全平安回來,劉芳他們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能夠放下了,不必再時刻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一覺醒來,太陽照常升起,該做的活一樣都沒有變少,似乎日子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卻也只是以為沒有不同。

被劉芳趕著在家休息幾天以後,喜兒又開始和過去一樣到河邊去給一家子人洗衣服。她端著裝著髒衣服的大木盆走到河邊的時候,還有幾個同村的嬸子在。

喜兒正想各打一聲招呼,其中一個婦人恰好回過了頭看到了喜兒,便分別拉扯了一下旁邊的那兩個人叫她們都回頭看。一時間,幾個人都看到喜兒了。哪怕明明還在洗著衣服,她們也趕緊將衣服之類的東西都收了起來,不多看喜兒一眼,就一起抱著木盆往其他地方去了。

並沒有避著喜兒的意思,這幾個人在往其他地方走、好離喜兒遠一點的時候,還似乎嘀嘀咕咕又似乎故意說給喜兒聽,互相說著——

“看不出來啊,這麼點大就這麼毒,我家小孩可不能這種人說話。”

“不是我講,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她就敢弄得人家連命都給丟了啊,太狠了,都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的嗎?咱們村子裡出了這種人,太可怕了,這種人……他們家的人都不要在咱們村子裡才能叫人睡個踏實覺。”

“那能有什麼辦法,要是能趕他們走的話,早就動手了好不好?要我說啊,她以後嫁不出去都是活該,要真的嫁出去了那不得那一家子人都倒血黴嗎?嘖嘖嘖,就連和她沒什麼關係的人,她都能給人家弄去吃牢飯,你說說以後還用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