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然頭一次聽他提及他的生母,她仔細反覆觀察他的情緒起伏,發現他談及他生母的時候,還算是心平氣和的,沒有多大外露的表情。
“她生下我,無非也是為了贏取更大的利益,私心作祟,想要攀龍附鳳罷了。”
他對曾經糾結過的女人,現在更多的是釋懷。
他此時已經無法想象出當初為何會因她臨死前顧芊芊編織的一個謊言而差點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傷害了以然。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熱血沸騰的孩子了。
“我想我可能也有一部分遺傳自她的了冷血,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有時候,他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人。
聽上去他似乎是在談論那個女人,可更多地,宛若是在剖析他自己。
他一直認為自己對自己認知十分深刻,其實則不然,事情經常發展得偏離了他預先設想的軌道。
生活已經繼續到現在了,過去的,他真的不希望自己耿耿於懷了,以後好好陪著小爵跟以然過日子就行了,人生真的是太過短暫,短短數十載,也許他們已經過了半生了,今後的道路不知道還有多長。
“你其實沒有這麼殘忍。”
以然頸項微垂,勾起一道優美的曲線,只可惜她站在冷宸瀚身後推著輪椅,冷宸瀚看不到。
她的安慰,對他而言,還真的是沒什麼作用。
不過鑑於是她,冷宸瀚還是領了這份情。
有關他母親的回憶,也在此嘎然而止,劃上了句號。
散步回來後,以然將廚房裡燉的紅豆薏米湯給端了過來,遞給了冷宸瀚一碗,自己則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會新聞。
冷宸瀚快速解決後就回了書房,明天是他第一次出席蘇然的會議,自然還是要嚴肅以待的,不能出任何的紕漏。
以然看了一小時後,就去書房把他喊出來,不讓他繼續工作了,他的身體術後大不如前,要是她不提醒,他總是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太過投入工作了。
長而久之,身體肯定負荷不起。
“這就好。”
這不是他頭一回收到來自以然的警告了,這種善意的警告,他還是樂意之至聽從的。
有個人關心,比一個人孤軍奮戰來得強多了,尤其還是一個知冷熱的女人。
他每個晚上擁著她睡的時候,總是無比慶幸他們還能走到一起,幸而老天垂憐。
他這個答應過後,又拖了將近十來分鐘,以然不耐煩地告誡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音量不由自主地拔高了。
冷宸瀚不期然轉身,正好迎上了她不怒而威的面容,當下識相地將手上的檔案往凌亂的桌上胡亂一扔,就推著輪椅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晚上早點睡。”
明天既然還有這麼重要的事情,上床之前,以然還是煞有其事地提醒道。
冷宸瀚正在脫衣服的修長手指忍不住一頓,好看的劍眉蹙了起來,“不好。”
昨晚她明明答應過晚上他可以碰她的,說她昨晚太累了,他最終還是大發善心放過了她。
今晚,怎麼可以反悔呢?
他再累,跟她纏綿的精力還是有的。
小爵可是一心惦記著妹妹呢,不管上天給不給力,自己必須還是要給力的,不努力耕耘,哪來的女兒而言。
“你明天還要去參加會議,晚上不早點睡你還想幹什麼?”
以然裝作沒有看到他的表情,直接否決了他。
“我想要你。”
這一星期,好幾次都讓她得逞逃脫了自己的掌控,他好說話,她卻得寸進尺,這可不行,今後他的性福嘎辦?
冷宸瀚的薄唇抿得緊緊的,深邃的黑眸毫不掩飾折射出了他深沉的慾望。
他想要她,只有兩個人的身體融為一體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內心徹底地平靜下來。
這個女人是真正屬於他的,不會輕易棄他而去,更不會改投別的男人的懷抱。
以然沒想到他這般直白地宣告他的需求,她沉默了,清秀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了一層不自然的緋紅。
“我今天不方便。”
她彆扭地憋出了一句話來。
違心之論,當即就被冷宸瀚給戳穿了。
“你的那個沒有來,有什麼不方便的。”
她的小日子,他可是一直記在心裡,除非亂了,按理說還有半個月才來,再亂的情形下,她也是多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