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為何寧願讓榮子初知道也不肯讓我知道?”
這種滋味,是難以言喻的複雜。
而且,她從來沒有在他的口中聽過有關任何與榮子初相關的事情,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自己的呢?
既然他連假死都願意告知榮子初,就足以表明榮子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
便是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要是他不來Z市,以然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存在,如果他此生都不來,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身子未動,眼神灼灼地盯著以然,盯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眼底流動著複雜的情緒,他知道此時她在生著自己的悶氣。
“過來。”
她站在他的面前,還是不夠近,他坐著,而她站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要仰望她,而她要俯視他。
這種感覺,他真的十分的不喜歡,莫名就多了一種卑微感。
其實,他所不知道的是,儘管是這樣的姿勢,以然都覺得他這個人無需說話,身上便能給人一種先聲奪人的壓迫存在感,那是不容置疑的。
見以然依舊不為所動,他不禁再次拍了拍自己輪椅的扶手,她瞳孔一縮,猶豫了幾秒的時間,還是走了過來,在堅固的扶手上坐了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
肩與肩,只有一線的距離。
他的頭,落到以然纖瘦的肩膀上,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邊,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
他估計是故意的,以然有些頭暈目眩,腦袋裡有瞬間的空白,僅存的警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冷宸瀚幽深的瞳眸裡奔騰著岩漿,濃烈而火熱。
她身上的體香,讓人為之著迷,她今日的打扮,著實令他驚豔,身側的她,讓他怦然心動,若非竭力剋制,真的恨不得將她給融入體內。
遲遲沒有行動,並不是標明他是個柳下惠,對她無動於衷,而是他怕他身子上的殘缺嚇到她。
更怕的是動作不夠利落,拖泥帶水,他對於那方面突然是不夠自信了起來。
所以,重逢言歸於好後,他一直是隱忍了再隱忍,寧可自己衝冷水浴。
若非今晚的她,太過撩人,他著實做不出如此大膽的舉動來。
還有,他顧左右而言其它,無非是想要探聽出她有沒有被榮子初給折服,榮子初無緣無故說明天來看他,而她今晚又跟他寒暄過。
他真的是不該小心眼的,還是忍不住想歪了。
嫉妒,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胸是如此的狹隘,連她認識一個有魅力的優秀男人都為之提心吊膽。
榮子初是個怎樣的人,其實他再清楚不過,她是怎樣的人,他也清楚無疑,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可就是忍不住拈酸吃醋。
曾經,他一直覺得吃醋是女人的拿手把戲,他對於這類女人甚至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沒想到自己也有朝一日與這類曾經厭惡的異類站在了同意行列上。
“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跟榮子初是怎樣認識的,不是我那時不告訴你,而是我不敢,我覺得我不配,失去了一條腿的代價我已經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跌入了黑暗之中了,我哪裡敢奢望你能回到我身邊來。”
他長長的眼睫低垂,遮住了裡面炫目的鋒芒,他的聲音卻多了一分沙啞的清緩。
“榮子初這個人,我十歲就認識他了,那個時候,我還在讀書,他卻已經在環球能夠獨擋一面了,他比我大了八歲,也就十八歲。”
他依稀陷入了回憶當中,臉龐也宛若覆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那是一段遙遠的記憶,可是回味起來,依舊是分外的清晰,猶如歷歷在目,昨日發生一般。
“我有一次實在氣不過老頭子教訓我,在學校裡明明被人欺負了,回來告訴他,他卻捉著我去跟那個欺負我比我大兩屆的學長認錯,我死也不認,被打了個半死。一氣之下,又沒沉住氣,就拿了簡單的行李出去旅遊了。我獨自一人去了H市,然後在那裡我也遇到了獨自從加拿大回來玩的榮子初。”
“榮子初那個時候狼狽極了,被人偷了錢包偷了手機已經兩天顆粒未進了,他是剛到的H市就被洗劫一空了,又拉不下臉求人收留施捨他點吃的,連借個電話也都沒人信他,怕他是個騙子,主要他穿得極好,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富家公子哥形象——”
冷宸瀚語氣明顯頓了頓,嘴角揚了起來,以然聽得有些吃驚,沒想到榮子初跟他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