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養豬上尉·蘊意氣奮發地來,在與親媽Battle(較量)中被一招KO後,頂著一頭瓜子殼,灰溜溜地跑了。 所幸,小謝義士還有個疼她的丈母孃。 翌日一大早,婢女就送來太守府上繡娘加班加點趕製出來的兩身衣裳。 自打穿越逃難以來,謝蘊始終是一身短褐,後來到了臨莒城,買的依舊是粗布衫,如今姜氏命人送來的常服,雖非錦緞,卻是上好的棉布。 “這帛疊布出自西域。”婢女跪坐在矮几前,一邊放下托盤,一邊解釋:“府中一共才得兩匹。” 謝蘊摸著常服上的暗紋,不得不誇讚當下的刺繡工藝,雖然她不是漢服愛好者,卻也忍不住想試穿一下。 江箬去主屋探望過姜氏的情況,給姜氏餵了幾顆護胃的中成藥,與姜氏約好下午來針灸,這才去叫自家討債鬼一起用朝食。 才推開虛掩的房門,便看到一個芝蘭玉樹的少年郎。 一身月白暗紋的外裳,內搭藏藍襜褕,腰間繫著一條鞶革,原本該掛玉墜的位置,替換成了一柄虎頭藏刀。 這會兒,頭戴銅製發冠的少年,正坐在地上,往自己要穿的黑靴裡塞增高鞋墊。 江箬:“……” 生了個不著調的孩子,後果就是時時刻刻手癢。 謝蘊本人對自己的妝造非常滿意。 那把虎頭藏刀是她在商場動漫Cosplay店鋪裡拿的。 掛在腰間,最合適不過。 還沒來得及去院子裡溜達一圈,那位太守府的管事就來傳話——便宜岳父讓她去趟書房。 “張都尉過來了,想先見一見小郎君。” 江箬本想讓死丫頭換下衣裳,不許她像只花孔雀出去招搖過市,聽了管事的話,不得不改主意。 既然要見外客,再穿短褐就失禮了。 該叮囑的,江箬也沒落下。 被親媽耳提面命一番,謝蘊才隨管事去前院。 哪怕再不喜這個流民出身的女婿,有外人的場合,劉恆也沒將心思擺臉上,至少謝蘊入書房的時候,嘴角還掛著一縷笑,直到他瞧見自己私藏的帛疊布出現在謝蘊身上。 那一瞬,謝蘊看到便宜岳父的笑容裂開了。 “使君只說女公子的郎婿年幼,可沒告訴卑職,是個一等一俊俏的兒郎!”書房內率先開口的,是劉恆左下首一個頗為魁梧的武將。 劉恆扯了扯嘴角。 再去瞅下方的少年郎,還是那麼討厭。 長得好如何。 長得再好也就騙騙小女娘! 姜氏那婦人是將一顆心都掏空了來對付他,看似精明,實則眼光短淺,為與他爭個輸贏,竟不管不顧將女兒許給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乞兒! 謝蘊不瞎。 便宜岳父飲茶之際,那掩於衣袖下嫌棄的眼神,她可沒錯過。 然而,她一點都沒感覺臊得慌。 畢竟劉恆充其量算個乙方,真正的甲方爸爸是姜氏。 再說,自己丈母孃差點搞死人當寶貝的獨子,難道還不許人家有點小情緒? 謝蘊正想著要不要上去給岳父倒個茶、藉機提醒他自己還站著,那邊的武將忽然道:“小郎君腰際這把匕首倒是新奇。” 說著,笑了一笑:“不知可否借我一觀?” 不用猜,謝蘊也知道這武將是誰。 ——她未來的頂頭上司。 北海郡都尉,張清。 既然對方想看虎頭藏刀,謝蘊也不扭捏,解下俯身遞給對方。 未曾想,那隻粗糲大手才碰到刀柄,忽地翻轉,驟然襲向她的左肩! 凌厲的掌風襲來,毫無提防的少年郎徑直跌在地上。 手中藏刀也摔出老遠。 劉恆目睹謝蘊摔了個屁股蹲,就差沒在地上打兩個滾,一張臉更黑了,若是世家子弟,豈會做出如此粗俗之舉?! 而張清已離座,大笑著上前拉起少年:“我一時興起想試試小郎君的身手,小郎君可會怪我唐突?” “小、小子不敢。” 地上的藏刀,也被張清拾起來。 他看過鑲嵌著寶石的刀鞘,再望向一旁略顯侷促的少年,面上的笑意更深:“這匕首恐怕不是中原之物。” 少年咬唇:“這刀,是、是我路上撿來的。” 張清不由得挑眉。 上座劉恆的臉更黑了。 撿到貴重之物就急不可耐地掛在自己身上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得了便宜,如此秉性,何以堪當大任?! “將、將軍若喜歡,這刀贈與你也行。” 話雖這麼說,眼裡卻滿是不捨。 劉恆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將手邊的茶杯砸那張欠揍的臉上,咬著後槽牙,直接打發人滾蛋。 少年郎轉身前,又瞅向張清手裡:“將軍,這刀……” “自然是要還於你。” 目送少年握著寶刀匆匆離去,張清也斂了笑容,看向上座的使君:“應該不是他。” 話音才落,劉恆身後的簾布也被掀起一角。 一個穿青衫的幕客走出來。 而他的身後,赫然是十幾名刀斧手。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