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學子爭相模仿,我小時練完蕭成衛書後,就是臨的他的字。”
傅居為表示他真的學過,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行,果真有七分□□在:“練好了,字寫得肯定不會難看。”
他正說著,一僕役手上拿著一張圖進來說道:“公子,製造處的王大人送來的。”
傅居悵然道:“唉……來活了。”
他對拾京說:“你自己練著,待會拿給我看,我去改個圖。”
等拾京寫完把字拿去給傅居看時,傅居身上的衣帶解的差不多了,只剩條褲子還在,頭髮拽掉一地,趴在鋪到地上的圖紙上,支著頭用炭筆畫線。
拾京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問他:“卡彈?”
“……你看得出來?果然是有點天賦的。”傅居站起來,給他檢查字,換拾京去看圖紙。
“我拆過火銃,南柳也說過。”拾京解釋完,一邊看圖紙一邊說,“把彈藥殼做小一點呢?”
傅居從他的字上抬起頭,嘴角一抽:“開什麼玩笑,小一點,推都推不出去。”
“改膛線呢?”拾京指著圖紙上的示意圖,“這是膛線吧?把彈藥磨小,把膛線改成這種的,就能推出去了。”
拾京捏著炭筆在紙上畫出螺旋線條:“可以讓彈藥沿著膛線旋轉,這樣推得遠。”
傅居見了,立刻扔了他的字,湊過來看:“你是說,曲式膛線?”
“……差不多吧,我覺得你跟我說的應該是一個意思。”
傅居擺正了神色:“直徑怎麼算?凹槽你想把它刻多深?”
“……那是什麼?”
片刻沉默後,傅居說:“明天跟我去製造辦,我找人教你火銃的基本。”
拾京高興道:“你當真?會有人教我嗎?”
“當然。”傅居說道,“字你改天練。你把旁邊的匣子拿過來,裡面有炭筆,你拿一支出來,我教你畫圖。”
兩人在房間內搗騰許久,傅居發現,不是南柳誇大,比起讀書,拾京更擅長畫圖。
不過,在火銃製造一事上,傅居屬於半吊子,功底不紮實。
他所擅長的是火炮,雖有相通之處,但還是有所不同。因而,教了幾個基礎後,傅居坦誠道:“我水平有限,興趣也不在火銃上,你明天一定跟我到製造辦去,我找李大人他們教你。”
“你不喜歡火銃?”
“……不是,我志在……志在天上,火銃是地上的。”
拾京疑惑:“什麼意思?”
傅居忽然一掃身上的懶意,眸子裡像是點亮了火,說道:“世人一輩子都在和土地打交道,踩的是土,看的也是土,靠土地吃飯,靠土地生活,總要有人朝天上看,我,就是朝天看的人。我想……我想讓火炮飛上天,像箭一樣能從天而落,指哪打哪。”
他說完,等拾京嘲笑。
拾京想了想,認真道:“……好像也可以。”
傅居閉眼忍住白眼的衝動,扶額道:“……你異想天開呢?”
“我見過在水上能用的火炮。”拾京說道,“它能到水中去,是因為有船載,你想讓它上天,做個能載它上天的東西出來不就行了?對了,陸地上的火炮我沒見過,也都像船上的那麼大嗎?”
“你竟然還見過船炮?”傅居著實驚訝,“看來你跟這東西有緣,命挺好的。我雖知道巡江船有載八門火炮的,但還真沒見過成品。明日到製造辦你就知道火炮多大了,那玩意重,船能載動,是因為有水託。但天上除了風,沒有別的東西能託,讓火炮飛起來,無異於痴人說夢。風託不起那麼重的東西,我雖敢想,但也知道這是夢……”
“把炮做輕些,或者用火銃……”
房門突然大開,南柳好奇道:“你倆躲這裡做什麼?咦,圖紙?傅居,你在教拾京學火銃?”
南柳把拾京拉起來,笑道:“好啊,讓你到這裡讀書,你卻上這兒來學火銃。”
“南柳。”拾京笑眯眯地抱了抱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字,“你看我今天寫的字。”
傅居站在一旁,原本看著南柳誇拾京,結果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連忙慌里慌張系衣帶。
系衣帶時,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詞:韶華之交。
傅居心中咯噔一聲,心道:“完蛋了,殿下千萬別挑我成婚,不然這下……真要在家裡收拾間屋出來給拾京住了。不要!我可不要跟他成韶華之交!”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兩天前的存稿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