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殊又轉起了玉扇,長長嘆了口氣,“郡王該當查的差不多了吧?就算郡王不查,華世子也不會閒著吧?”
“我只問你”。
194 燃眉之急
葉青殊又想嘆氣了,“郡王非得問我,是因為覺得查出來的有可能是他人故佈疑陣,還是因為哪怕事實再不堪,我也會為長姐找到成千上萬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宣茗面色發白,葉青殊含笑看向他,口吻一派淡然的肯定,“說到底,郡王還是不想放棄,想為長姐,更是為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或者說,藉口”。
宣茗面色由白轉紅,臉上火辣辣的疼,為了這份感情,為了這門親事,為了心底的執念,他已經將臉面甩在了腳底,卻不知道原來自己竟已卑微到這種程度……
葉青殊開啟玉扇,輕輕在他眼前扇了扇,“郡王,還有什麼要問的?”
那扇子以青玉為骨,白絹為面,正面繡著一片絢爛的芍藥,芍藥叢中的妙齡少女容光豔絕,杏眼瀲灩,眉心一點吠琉璃,殷紅若硃砂。
背面卻繡著一首小詩:忠孝聲名播蜀中,精忠報國有良姝。可憐不倩丹青筆,繪出娉婷神女圖。
宣茗緊緊盯著扇面上的少女,目光有一瞬的空茫,隨即凜然,“你想做什麼?”
葉青殊搖了搖青玉扇,顧自道,“畫是母親畫的,字是父親題的,長姐足足繡了一個月才繡成了這幅扇面”
宣茗有些焦躁,“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青殊輕輕合上摺扇,眉眼柔和,語氣溫柔,“我想說,長姐絕不會如外人,甚至是郡王猜測的那般不堪,而我也是不捨得長姐遠嫁的,郡王何必擔憂晏君鳴之流,郡王該擔憂的是父親,是,長姐”。
她說著忽地抬頭認真看向宣茗,“郡王,如果你能讓長姐心甘情願嫁給你,我會替你說服父親和母親”。
宣茗愣住,葉青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朝他微微一笑,“為表誠意,我這就去解了郡王的燃眉之急”。
……
……
燕陽郡主一直偷偷觀察著葉青殊和宣茗的動靜,見葉青殊出了亭子,宣茗卻沒有跟過來的意思,忙跑了過來。
“阿殊,兄長沒欺負你吧?”
葉青殊笑著搖頭,接過她手中掐的亂七八糟的芍藥,“我們先去你那兒,二表哥估計快到了”。
葉青殊的計劃雖簡單,卻很有效,半個時辰後,三人就到了晏君鳴暫住的劉府大門口。
燕陽郡主穿著一件鴉青色的杭綢鶴氅,裹住了玲瓏的曲線,又用頭包住了滿頭青絲,嬌美的容貌卻絕不會讓人錯認成少年郎。
她卻自以為扮男人扮的十足十的像,昂首挺胸,大踏步的和支其意並肩而行。
支其意十分嫌棄的掃了她一眼,又看向葉青殊。
唔,雖然葉青殊一直垂著頭,十分低調,但也改變不了,她比燕陽郡主還不像男人的事實!
於是,支其意的目光越發嫌棄了。
晏氏聽說支其意來了,慌張帶著小兒子迎到了大門口。
支其意沒打招呼就來了,她的丈夫和幾個大兒子都不在家,她只能自己帶著才七歲的小兒子來迎客。
支其意不耐煩的免了他們的禮,“我們是來找晏君鳴的,帶路!”
“這,鳴哥兒受了傷,不便見客”。
支其意更不耐煩了,“我知道,他不受傷,我會來瞧熱鬧?”
晏氏,“……”
晏氏的丈夫只是個六品小官,哪裡敢惹國公府的公子,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支其意三人,喏喏將支其意三人引到了晏君鳴的住處。
支其意立即趕人,“你們都走吧,不用候著,我們自己進去就行”。
晏氏不敢違背,只得叮囑小子們看緊了,一有動靜就來稟報,帶著小兒子退下了。
晏君鳴正在屋裡看書,聽見動靜,揚聲問道,“什麼人?”
支其意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在看清晏君鳴五顏六色的臉時,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他的臉,哈哈笑了起來。
燕陽郡主為表示自己是個“男人”,笑的比他還狂放,一邊笑一邊扯著葉青殊的袖子跺腳嚷道,“哈哈,黃天蠍他們太逗了!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當紈絝也是需要技術的!
黃天蠍幾人沒真想把晏君鳴揍個好歹來,也不敢將事情鬧大,只卯足了勁對著他的臉招呼,揍的晏君鳴鼻青臉腫。
本來已經夠不好看了,晏君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