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靖王聽了,心內也是一驚。這一次,可瞬間明白過來皇上是什麼意思了。
但他明明沒有空射過,父皇這麼問,他又如何能說假話呢?因而只能如實道:“今兒兒臣還算幸運,例不虛發。”
皇上道:“可你為何只有兩個獵物?另外一個獵物在何處?”
皇上笑得輕鬆:“另外一個獵物,該不會是朕吧?”
但是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卻不是對著靖王說的,而是對著宸王說的。
其實父皇的反應,已經在宸王的預料之中。心涼的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在父皇讓李忠貴查老四箭囊之時,他就想到了那箭上的蹊蹺到底是什麼?那箭上的蹊蹺,一定在於一個字——靖。
這是老四的箭,或是有人故意弄出一個老四的箭來。
“父皇”,看著父皇身上的傷,宸王眼自然有掩飾不住的關切之意,但聲音卻是很平靜,“請父皇想想,如果這事兒真的是老四做的,老四怎麼可能要用自己的箭呢?用一支沒什麼標識的箭,充作外來的刺客不就行了?用自己的箭,這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嗎?父皇您想想,老四怎麼可能有謀害父皇之心?就算有,又怎麼會糊塗到做這樣明顯的事兒?”
說是的是老四,其實這意思裡,已經包含了他們兩個。他和老四,都不可能有謀反之心,而且只要他們想謀反,是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
這事兒,栽贓嫁禍得不要太明顯了!
可正因為如此,卻也容易讓人覺得,這並不是嫁禍。或許是他們故意一嫁禍作為遮掩來行事,這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一樣的道理。
明擺著是他們做的,卻反而不是他們做的。這正是這一計的高明之處。嫁禍得如此明顯,以父皇那多疑的性子,一定會往對他們不利的方向想,反而會順著那動手之人的意思。
靖王知道自己是被人嫁禍了,因而也忙解釋道:“父皇,且不說兒臣有沒有對父皇如此冒犯之心,就算兒臣有,兒臣的機會多得是,沒有必要非得選擇在林中冒險。而且兒臣也不可能用這麼低劣的法子,怎麼可能將自己的箭送到父皇面前來呢?這不是和自殺無異嗎?”
聽得宸王和靖王的解釋,皇上的神態卻並未有所舒緩。但卻也並無什麼加重 寧靜。仍舊是沉思著,沒有什麼格外的反應。好像他並未被刺殺,而且嫌疑之人並不是他兒子似的。
“父皇……父皇……”忽然,不遠處一陣急呼之聲,是庸王帶著他那女扮男裝的小隨從著急地趕來。
“兒臣愛妾聽到了李公公的喊,說是有刺客,忙來稟報兒臣。父皇可還好?刺客可抓著了沒有?”庸王說著,很關切的用躬身上前,想要看看皇上的情況。
皇上只是道了聲“不礙事”,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看來是默許了庸王的靠近。
“靖……”庸王看上箭矢上的刻字,詫異的唸了出來。當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之時,忙閉了嘴不再多言。
向皇上施禮了一禮,道:“看到父皇並未傷及要害,兒臣心裡就放心多了。只是這傷口,也要及時處理才是。畢竟這地方也很危險,可不能再拖了。
說完,躬身退下。退了兩步,便又停住了。一副要說不說的糾結樣子。但卻也只是一瞬而已,因為不敢耽擱太久。
聽得靖王誠懇道:“父皇,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四弟的性子兒臣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怕是有人栽贓陷害給四弟,還望父皇明察啊!”
如果他說老四諸多不好,父皇一定會將懷疑的矛頭指向她。所以這個時候,他絕對不可能自己送上門兒去。這時候,越是幫著老四說話,老四就越是危險。
皇上點點頭,道:“這事兒的確需要徹查。麟兒你有心啦。”
雖然只是這麼件簡單的一句話,但庸王聽著,不免心內一喜。從父皇對他的語氣中,就能猜出,父皇一定對老四有了懷疑。如果不然,不可能相比較之下,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
但卻也並未趁機再勸說什麼,因為再勸說什麼,便顯得有些刻意了。只是關切道:“父皇龍體要緊,不如咱們還是出林子去,儘快回到北山別苑,讓太醫瞧瞧方好啊。”
皇上點點頭,道:“忠貴給朕那一塊兒布條來。”
說著,指了下那箭上的字。李忠貴自然立刻會意,知道皇上是想要將箭上的字給遮擋上。
看到皇上的這一動作,庸王的心不免又涼了些。可實際上,卻也已經有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