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位嬤嬤,我瞧著你面生也不知道你姓啥。”
莊嬤嬤連忙做了個半禮:“老奴姓莊!”
謝志安家的臉皮扯了扯:“那好,我就叫你莊嬤嬤了。你們石家家大業大,咱們一條衚衕裡住著心裡明鏡事兒的。你們家奶奶跟咱們這些人,本就不是一路子。我們也不願意上前巴結去,平日裡有個什麼好的不好的就算過去了。”
她頓了頓,眾人聽的認真竟無人插話。她嚥了嚥唾沫。又道:“今天的這個事兒,說來也是個誤會。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咱們心裡明鏡兒得很。指不定陳家妹子是不是遭了什麼不乾淨的還兩說。不如這樣。左右你們也沒有啥損失。若是明天她還記得這些事兒,該怎麼處置全憑王爺爺的處置。若是不記得,還請你們家奶奶莫要怪罪!”
莊嬤嬤眯著眼睛,心裡冷笑。這個理由倒是編的不錯,倒是沒想到一個鄉下的婦道人家能想出這麼一個好理由。
不過就算她今天敢答應這個事兒,也清楚明天陳家這個女人一定會一口咬定那是鬼上身之類的屁話。
可若是不答應,好像又不近人情了一些。正在這思量著,走遠處咣咣咣的跑過來個小丫頭。
莊嬤嬤看清那個小丫頭,不由得眉頭緊鎖脫口而出道:“是不是奶奶有事?”
小丫頭正是今日跟在身前的嵐嵐。她臉上的兩個小酒窩一動一動的笑著說道:“嬤嬤,奶奶說不管這邊怎麼說單憑嬤嬤做決定!”
聽見這話。莊嬤嬤的後背不知不覺的又直了幾分。她故作沉思的頓了一下,學著主子的樣子揮揮手:“知道了。你回去吧好生伺候著奶奶歇息。”說完又開口道:“廚房裡還有一盅燕窩,這會兒怕是涼透了。你去瞧瞧,若是奶奶還沒吃又涼透了。就倒進泔水桶裡丟掉了吧!”
嵐嵐不疑有它,乖乖的點頭應聲扭身走了。滿意的聽見周圍人的驚呼,莊嬤嬤板著臉掩住笑意。
只覺得這一輩子也沒有今天風光,她笑著矜持的對一臉詫異的王把總點頭道:“老奴倒是沒有意見,只憑王把總判決!”
王把總收起心中的震驚,只覺得石家媳婦兒實在是太過奢侈。別人家都要吃不上飯了,這會兒人家要丟了不可口的燕窩。那是燕窩,又不是別的什麼便宜的。
程婉瑜見莊嬤嬤回來了,也懶得聽陳秉義家的是如何被判的。只對她說道:“勞煩嬤嬤了,從明兒天開始所有人都去菜園子。將那些個蔬菜盡數摘下來,留在院子裡曬成菜乾。”
程婉瑜不知道莊嬤嬤的那句話,一夜之間讓她成了三花衚衕裡的一個發著亮光的大金子。人人都說,她的房間裡床底下有一個聚寶盆。裡面什麼寶貝都有,只要有了這個,三輩子不用發愁了。
這話自然不會讓石家人聽見,三花衚衕裡的人也只敢說一說口口相傳罷了。卻不想,被有心人聽見了正將程婉瑜的小院子視作偷竊的物件。
八月份剛開始。程婉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初人家莊嬤嬤騙眾人,說程婉瑜已經七個月的身孕了。實則就是嚇唬他們而已,其實當時已經接近九個月了。
程大財主算著日子。知道閨女要生了。帶著老婆子吳氏還有大兒媳婦李氏,領著準備好的產婆還有藥材以及小孩子的衣服等物。匆匆的趕到了淮州府。
隨後親自駕車東城營區看望女兒。見到她住在巴掌的院子裡備產。心裡就有些不大樂意,親自抱著女兒領著一行人匆忙的去了城裡。
三花衚衕的人都以為上個月正是人家七個月,平日裡也不知道她肚子是什麼樣。加上每擱十天,都會有大夫上門看診。這會兒有馬車接她出門,也不覺得有什麼。
當兩輛馬車從三花衚衕裡走出去的時候,有嫉妒的不免撇撇嘴:“有什麼的,不就是懷個孩子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哪個娘們還不生孩子呀!”
到了淮州城。吳氏見到程婉瑜碩大的肚子嚇了一跳。心有不好的問道:“我的兒,你怎麼吃成這個樣子?”
程婉瑜虛弱的笑了笑:“娘,你忘了我懷的雙棒!難道你當年懷我七哥跟八哥的時候,肚子是憋得?”
吳氏搖搖頭:“那也沒有你這個大,你啊,也太嘴饞了一些。瞅瞅你臉上的肉,雙下巴都耷拉下來啦!”
程婉瑜不以為意;心裡唸叨:我活了兩輩子,加起來這麼多年才頭一次有了身孕。只要我孩子健康,我什麼都願意。
正說著,程婉瑜眉頭一皺:“哎呦!”肚子開始宮縮起來。第一次的疼痛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見她開始喊疼,吳氏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