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不說什麼。老乞丐大大咧咧站在一旁,好奇地左看右看。
木瑾茗剛剛邁進門坎,連宜回頭看到她,轉身向她走來:“小瑾你過來!”不由分說抓起她的手就扯出門外。
木瑾茗掙了兩下沒掙脫,回頭看看許老,連宜伸手就把院門帶上了。
在牆根站定,木瑾茗怒視連宜。連宜微微嘆氣:“這件事小瑾你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張。”
木瑾茗抿著嘴:“真是你家孃舅?”
連宜頓了一下,神色黯淡:“我說過你不要管了。”
“懶得管你!”木瑾茗轉身就走。
連宜忽地抓住她的手,神色哀求欲言又止。木瑾茗奇怪地看著他。
“如果,以後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如果,我變成什麼不好的人,希望小瑾你記住,連宜,永遠是你認識的那個老實開心的藥童。”
木瑾茗皺了皺眉:“你抓疼我了!”
連宜慌忙鬆了手:“對不起!”
“發生不好的事?什麼事?”木瑾茗疑惑地瞅著他臉色,伸手往他額上試了試,“沒發燒啊,怎麼胡言亂語?”
連宜笑笑,沉重的心情都釋懷不少:“沒事,就隨口這麼一說。”
“因為孃舅的事,你壓力不小啊!”木瑾茗以為窺得真相,自作聰明地給他出減壓的爛主意,“不如,大醉一場,一醉解千愁嘛!或者去窯子找姑娘也是不錯的辦法。”聽說男人釋放了就輕鬆了。
“喂!”連宜黑臉了。
第二十二章、緣由
香菸嫋嫋,木瑾茗一邊翻書一邊皺眉頭。
不明白這些薰香有什麼好聞的,時間一久她就昏昏欲睡。
莫雲岫偏偏樂此不疲,還越來越精神,一個人坐在桌案旁下棋。
木瑾茗找了幾本書,書籍太厚她力氣吃不消,乾脆盤腿坐在地上。這間辦公用房比莫縣令的寢居還乾淨,桌上地上不落一絲灰,都是勤勉的莫管家的功勞。
如果不燻這麼濃的香的話,木瑾茗打了個大哈欠。
“連文書晚上沒有回來嗎?”莫雲岫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響起,如同優雅的大提琴琴絃劃過。
木瑾茗下意識替他掩飾:“連宜,家裡有點事……”
“是那個假孃舅的事?”
“大人!”怎麼能直白地說人家假孃舅,雖然她也感覺假。
莫雲岫輕笑兩聲:“來,跟我殺兩盤。”
“啊?”明知她是臭棋簍還老找她下棋,莫非是在殺她的過程中得到了快感?縣令的想法真得讓爾等小民捉摸不透。
很快輸得褲子都差點當掉了,木瑾茗一臉心情不好的回去了。莫管家這才適時推開門,執著茶壺親自上來添茶。看到少爺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管家斟酌著詞句:“師爺一來,少爺的心情就特別好?”
莫雲岫懶洋洋地嗯了聲,無聊地撥弄棋盤上的棋子:“敢拼了老命想贏我的人不多。”
管家哦了聲,奉承的人多了,偶爾來個真性情的倒入了少爺的眼。
“只是下棋技術實在是臭,跟本少爺殺了這麼久就沒贏過。”莫雲岫興致缺缺地丟了棋子。
管家從小看著這位長大,跟了解自家孩子一樣瞭解莫雲岫的惡趣味,想當年,他和京裡那幾位無事生非的小霸王,把人家掛頭牌的清倌爆了菊花,觸目驚心的鮮血流了滿地。莫家老爹連下朝的朝服都來不及換,舉著手裡的笏板追打了莫雲岫幾條街,成為當時轟動上京的一則大笑話。
沒有莫雲岫不敢的,只有他不想的。管家為挑起莫雲岫興趣的木師爺捏一把汗。
此時這位被管家擔憂的主正好端端坐在自家屋子裡,為身邊暫時的冷清彆扭著。真是犯賤哪,習慣了連宜每晚雷打不動地為她暖被窩,她一個人睡覺竟然不踏實了。
木瑾茗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感覺身邊冷清得可怕,又認命地起來看書。挑亮油燈,剛翻了幾頁書,就聽到門上叩叩兩聲。
“誰啊?”
“我。”熟悉的聲音飄來,木瑾茗嚇了一跳,連忙檢查身上的衣裳,整理好了匆匆忙忙開門。
“大人?”深更半夜怎麼跑下屬屋子裡來了。
“嗯。”莫雲岫神態自若地往屋裡走,跟進自家寢居一樣。
木瑾茗愣了一瞬,看看屋外標兵一樣站著的親兵,沒有等到他們進門,這才狐疑地掩上房門。轉身看到莫雲岫已經坐在桌子旁邊,手裡提一壺酒,咚地往桌上一放:“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