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菡是比那瑤娘還要沒有耐性。
溫榮不氣不惱,指著菡娘正在翻看的顏匣說道,“菡娘可能一一辨認出這是何顏色了?”
溫菡一時愣住,不過就那麼幾種顏色罷了,可有深有淺……
“這橙色介於紅黃之間,茶色又比那栗色稍紅,豆綠、豆青、石青皆不一樣……若是不知,作畫的顏色怕是要混雜不堪。”溫榮耐心地說道。
溫菡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好憤憤地在一旁聽著。
溫榮正在回答瑤孃的疑問,溫菡冷不丁地又插了一句話,“榮娘,你認識洛陽陳府的娘子?”
問得突兀,但也實實地引起了溫榮的注意。溫榮詫異菡娘是如何知道的。
溫榮頜首道,“是了,我與洛陽陳府的娘子關系頗好。”
說來前日裡,溫榮去找阿爺問了關於陳府的事,阿爺含糊其辭,只說這幾日公事繁重,忘了與陳知府聯絡,待他得了準信後再與自己說。
“哦,難怪了,上月我瞧見了有封與你的信,信封上落的是洛陽府的章,遂好奇問問。”菡娘不在意地說道,瞥眼直看溫榮的表情。
若溫菡上月有見到洛陽府與自己的信,那必定是陳家娘子的回信了,可為何自己沒有收到。
溫榮想起阿爺與阿孃聽自己提到信時,面上表情頗為古怪……
縱是如此,也不過是三房裡的事情,無需他人過問,溫榮表情一絲不動,依舊是淡淡地笑著,“是了,我與陳家娘子偶有書信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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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在24點之前發了,今日坐了一整天大巴,快散架了……
☆、第七十章 臨淵何足論
見溫榮面色不改,好似聽到的不過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罷了,溫菡心中不免失望,原來阿孃也有算錯的時候,壓根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嚴重了。
臨近申時,溫菡回了羅園,溫榮送林府二位娘子出府。
林家也收到了盛京陳家陳老夫人的帖子。
陳家與林家也可算是故交,故甄氏那日亦將帶著三個晚輩去拜見陳老夫人。
……
溫榮回到廂房,吩咐婢子早些伺候了晚膳。
休息了一會,見天色完全暗了,溫榮才停下手中正練著的大字,從笸籮裡取出前幾日繡了一半的錦鯉戲蓮葉天雙面繡去了阿爺、阿孃的房裡。
遠遠便瞧見阿孃一人坐在外間的矮塌上,手不停地打著瓔珞,偌大的房裡只點了五處燈盞,跳躍的昏黃火光不免令人昏昏欲睡。
“阿孃,如何不叫婢子多點了幾盞燈,做這細緻的活,總得仔細了眼睛。”溫榮關切地說道,在阿孃身旁坐了下來。
林氏見溫榮是帶了雙面繡過來的,笑了笑,忙命婢子將各處的燈火點亮。
林氏素來心重,可心卻不明,人實誠,少了幾分精透。故每每遇見事情,都只能積在了心裡,難得破解之法,更無力幫到溫世珩了。
燈火暗些,人便不會太過清醒,如此晚上入睡或許能快些。
林氏笑著與溫榮說道,“天氣漸涼。昨日我與你大伯母去了東市的成衣坊,為你們仨定了幾套秋冬的裙裳。”
林氏將正在打的瓔珞拿得略高了些,好讓溫榮能瞧清了,“這條桃紅瓔珞。剛好能配新做的水紅影金撒花小襖,想來榮娘在除夕夜穿了熱鬧。”
溫榮雙眸明亮,“阿孃千萬別太辛苦了。”
矮塌旁放了一隻篾籮筐,裡面已有數條打好的瓔珞,溫榮無事將篾籮筐抱到身前,將筐裡的瓔珞一條條地撿著看。
有的瓔珞是用細細的珍珠,連線成串綴成石榴花的樣子,有的不單單用串珠,還用明暗雙面繡做了接連,顏色鮮明的枝蔓向前肆意伸展開去……
阿孃的女紅精細。自己與茹娘打小用的瓔珞、錦帕、錦玉帶等。都是阿孃親手做的。
“阿孃。阿爺還未回來麼。”溫榮挑了一條鵝青底絲線編花紋樣的瓔珞在裙裳上比劃著
“你這孩子,如何愈發喜歡用這些素雅的顏色了,”林氏抬眼看著在妝鏡前來回照的溫榮笑說道。“你阿爺回來了,只是一用過晚膳便去了書房。”
“哦,”溫榮不再問關於阿爺的事情,而是拿著鵝青色瓔珞巴巴地望著林氏說道,“阿孃,這條瓔珞給兒行麼。”
“本就是要與你的,你何時見茹娘用這般素淨的。”林氏格外高興,眼裡滿是寵溺。
溫榮這才滿意地坐下,阿孃與自己的心意,正是自己想要默默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