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嬏見溫榮未答應贈畫,鬆了口氣,只是那溫榮娘怕已入了三皇子眼了,想到這裡韓秋嬏腦子裡的弦被繃得緊緊,姑母分明與自己說了,會叫三皇子娶自己的,為何一絲動靜都沒有。
三皇子已走遠,林瑤瞧見韓秋娘還立在了遠處,忙一溜煙地跑過去,得意地與韓秋娘說道,“你今日輸了,往後不允許再接近三皇子。”
韓秋嬏一聲譏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了什麼。”
說罷看了張三娘一眼,張三娘這才走上前說道,“既然打了賭,我自然願賭服輸,從今往後,我不會主動接近三皇子,決不食言。”
“和你有什麼關係,該是那韓秋娘來與我說了。”林瑤不滿地看了張三娘一眼,就要繞開張三娘去叫住向府外走去的韓秋娘。
張三娘向林瑤的方向移了一步,實實地擋住了林瑤的去路,兩人左左右右來回晃了那麼幾趟,林瑤火氣上頭,怒目瞪著張三娘,“張柔娘,快快讓開了,我早說了此事與你無關,你莫要攪和。”
見林瑤氣得眉心百結,張三娘更是笑得暢快,“如何與我無關了,先前與你下賭的可是我,此事倒是真真和嬏娘無關,我勸你莫要鬧了,若是鬧得人盡皆知,再鬧到三皇子那,你我都沒臉面。”
林瑤氣怔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溫榮與林嬋走近後亦聽見了張三娘子的那番話。
溫榮雖不恥韓秋嬏等人的小人行為,卻也知道是無可奈何的,先前立賭時無憑無據,且不似前次在樂園,有德陽公主那般位高之人做旁證。
遇見韓秋娘她們那般厚顏耍賴之人。只能自認晦氣。
林瑤面憋得通紅,喘得急促,溫榮知曉她是又被氣壞了,輕輕拍撫林瑤後背。輕聲勸慰。
嬋娘將張三娘打發走後,回頭看著林瑤,輕嘆口氣,畢竟是胞妹,瑤娘三番五次被外人欺負,心裡亦不是滋味,可瑤娘也算活該,與那幫子人打了多少次交道,她哪次佔到過便宜,總是吃虧。居然還不長了心眼。
溫榮好言讓溫菡在馬車上稍等自己。此時溫菡心情大好。先前出趙府,趙二郎與她說了幾句話,故對溫榮的請求。豪爽的一口應下。
溫榮陪著林瑤上了林府的馬車,待放下馬車簾幔後,林瑤才撐不住地哭將起來,溫榮正要勸瑤娘,瑤娘卻先道歉上了,“榮娘,我不該強求了你去鬥畫的。”
溫榮心中一動,瑤娘是知道的,可惜心裡總抱著那麼一絲期望。
“我不過是作了一幅畫,倒是你。往後見到韓秋娘她們避開些,她們的心計與臉皮你也不是沒領教過。”溫榮不厭其煩地多次勸了林瑤,瑤孃的心計遠不如韓秋嬏她們,照此以往,瑤娘必定要吃大虧。
林嬋對瑤娘不勸也不罵,只記掛著大哥與榮孃的事……
林府兩姊妹赴宴之前,甄氏特意至琅園交代了林嬋,令她幫襯了大哥則個。
可不知琛郎心裡在想了什麼,今日不但遲來,而且一用完席面就去白玉湖搖船,鬥畫時更差小廝過來傳話,說是有事先離府了,雖然嬋娘知曉琛郎與趙二郎行事作風大相徑庭,一向不願多往來,可這連著幾件事串在一起,不免令人覺得琛郎似在躲了誰。
林嬋望了眼笑靨晏晏的榮娘,不禁感慨大哥沒福。
“榮娘,你教了我作畫可好。”林瑤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又想起三皇子向榮娘求贈畫一事,除此之外,林瑤娘亦想學上一技伴身,說不得也能得三皇子高看了。
榮娘毫不猶豫地答應,如今林府大娘與溫榮學棋,二娘子與溫榮學畫,溫榮真成了中書令府的小女先生了。
見瑤娘無事,溫榮遂起身告辭,再逗留,溫菡娘一人在馬車上怕是要等煩了。
……
回到黎國公府西苑,溫榮吩咐婢子準備了香湯,沐浴更換了絹衣後,一日的疲倦頓時散去了不少。
溫榮才走至廂房外間,便瞧見阿孃已坐在了胡床上。見到溫榮,林氏遂起身笑盈盈地向溫榮走來,命婢子擺了矮墩在妝鏡前,溫榮的矮髻已松,取下素紋白玉簪後,如瀑布般的青絲傾瀉而下,林氏從妝奩中拿了溫榮慣常用的梳篦。
溫榮見狀慌忙阻攔,“阿孃與兒坐下說話便是,綠佩自會為兒篦發了。”
林氏笑著搖了搖頭,將溫榮輕按回了妝鏡前。
望著溫榮,林氏笑得欣慰,家有小女初長成,已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有時真真想養在了深閨裡,不叫他人識……
“你小時候只肯讓阿孃替你梳髻子的。”林氏一下一下地替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