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物井然有致分佈其上,兩旁溪瀑奔流,形成一個相對的密封空間,既險要又奇特。
在眾建物的上端,在一塊孤聳恃出的巨石上,竟建有一座小樓,樓外巨石邊緣圍有石欄,放著石果石凳:教人看得心神嚮往,想象著在那裡飽覽其下遠近山景的醉人感受。
整個建群渾成一體,樓、閣、亭、臺均恰到好處,教人歎為觀止。
韓柏忍不住讚歎道:“依山傍勢,這些建物就像溶進了大自然裡去,意態盎然,生機勃勃。”伸手指了指巨石上那小樓的模型,道:“我會揀住在這裡。”
虛若無眼中閃過驚異之色,卻仍不肯抬起頭來,淡然自若道:“這座莊院確是順出成勢,乃以縱軸為主橫軸為輔的十字形格局。”接著興奮起來,指著這十字中心的一個小亭道:“我名這為莊心亭,坐在這裡,上可仰望順山勢一宇形擺開的三層主樓,和其上的孤石樓。下可俯瞰亭亭玉立在二水交會處的新月榭,任何一個方向看去,都是建與山水融合無間的美麗畫面。”
韓柏嘆道:“威武王這莊院,看得小使真想立即告老還鄉,好好享受山水之樂。”
虛若無倏地抬頭,像乃女般充盈著想象力和夢幻特質的眼睛神光電射,往他望來。不客氣地道:“你並非朝庭中人,直可我虛若無之名便可以了。”
韓柏心中一震,連起魔功,抵擋著他迫人的眼神。
一直沒有作聲的範良極陰陽怪氣地道:“請問虛兄,這莊院建了沒有?在那座名山之內?”
虛若無那絕不比龐斑或浪翻雲遜色的深邃眼神,全神打量著韓柏,眼尾都不望向範良極道:“這並非什麼名山,而是當年打蒙古人時,一時失利下逃入去的深山,附近百里內全無人跡,屋尚未起,仍有施工上的一些小問題。”
三人聽得心中一震,均知道虛若無這權勢僅次於朱元璋的人,動了息隱歸田的倦勤之心。
韓柏勉力和他對望著,不肯露出絲毫不安的神色。
好一會後,虛若無眼中神光斂去,轉作溫和神色,點頭道:“果然是奇相,難怪芳華大力舉薦你,男人最緊要生得像男人,矮亦不打緊,最緊要有大丈夫的氣度,不要因矮小而致猥瑣畏縮,藏頭露尾,那些人只可流為小賊,頂多都是做個賊頭或盜王。”
韓柏轟然一震,至此再無疑問,虛若無真已知穿了他們的底細,這番話擺明在氣老賊頭範良極。
可是白芳華舉薦他做什麼呢?
範良極再按捺不住,勃然大怒道:“虛若無你好,我究竟和你有什麼過不去,一見面便指桑罵槐。罵我個狗血淋頭?”
陳令方為之臉色劇變,虛若無豈是可以隨便得罪的人物.連朱元璋亦要讓他三分。
待在一旁的鐵青衣含笑不語,沒有絲毫緊張的神色。
虛若無神態自若,不以為忤她往範良極望去,悠然道:“範兄多次夜闖我府,給我說上兩句都沒話可說吧:若你真的偷了東西,我連和你說話都要省回呢。”
範良極為之語塞,尷尬一笑,摸出煙管,一副賊相地吞雲吐霧,回覆本色,逕自走去看其它模型。
虛若無並不理他,指著較遠處一座解剖了半邊開來連著城牆的城樓道:“這便是京師這裡的城牆了,全長超過百里,圍起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城市,城樓高五層,城頭可容兩馬並馳,我故意選臣石為城基,磚頭都由我配方燒製,磚縫間灌以石灰和桐油,共有十三座城門。城門上下都有藏兵洞,又在最大的四個城門加設“月城”,以加強防衛力。當年花了我不少心機呢!”韓柏至此才明白朱元璋為何對虛若無如此顧忌,還有誰人比他更明白大明的建和防禦系統,根本就是他一手弄出來的。
範良極放恣的聲音傳來道:“老虛:為何不見朱元璋的皇宮和孝的模型呢?”
韓陳兩人心中暗歎,還以為這老賊頭對模型主感興趣,原來只是為了方便偷東西。
虛若無啞然夫笑道:“老範你最好檢點行為,若非看在韓小兄的臉,我定叫你有一番好受。”
他說來自然而然,一點不把範良極身為黑榜人物的身分放在眼內,卻沒有人感到託大。
範良極回眼望來。嘿然道:“打不打得過你,日下說來沒用,但說到逃走功夫,連裡赤媚的“天魅凝陰”都怕拿我不著。”
聽到裡赤媚三字,虛若無雙日倏起精電。冷哼一聲道:“聽說他快要來了,你即嘗和他比比看吧!”韓範陳三人同時色變,愕然道:“什麼!”虛若無再沒有說下去的興趣,向鐵青衣點頭道:“青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