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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請了假?躥這屋犯酸來了!”

費婆子叉腰道:“你請好假了嗎?我好歹屁股沒坐歪,不像有的人,專會吃裡扒外!”

兩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活像鬥稀了毛的烏眼雞,嫣紅就勸:“二位不過是臨時叫過來,剛陪太太們分頭會過二位老爺,略鬆了口氣罷了,那裡就算得勝回朝了?都消停些罷!”

外頭來了看守,厲聲喝道:“各回各位!不許亂躥!”

周瑞家的、費婆子方折出屋去,分頭歸位前猶恨恨相看一眼。

府裡的人,都盼有聖上帶著元妃歡喜回朝的訊息。彼時忠順王也不知聖上棋局如何作眼,且對榮府懷柔,預留轉圜之隙!十五那日,聖上駐蹕帳殿,京城裡北靜王府又開梨園盛會,新排全本《翡翠園》,是頌忠義、貶奸佞的戲文,又廣邀各路達官貴人並白衣名士觀看,知寶玉已還俗回家,亦請其前往一品。那日賈雨村亦攜嬌杏夫人去,在樓上側座,雨村細觀所到人氏,寶玉自是最引人矚目,多有揣測,榮府枯木逢春的,然雨村注意到,素有京城戲迷之稱的韓琦未見,他又未曾沐恩召去隨狩,卻為何不觀好戲?又想起前些天捉放秦顯夫婦,他們手裡那香串十分蹊蹺,此香串只宮中方有,記得聖上曾當著眾貴族官員人等親賜給北靜王,當時自己亦排班隨侍,親聞親見,何以此香串又到了榮國府?秦顯夫婦將其盜出,供稱欲圖將其變賣,實不可信,不識者以為是賤物,識者知其來自禁中,誰敢染指?他們一定是要拿去獻給某人,那麼,某人為誰?臺上戲文喧鬧,臺下雨村腹中亦思緒翻騰。

二十七那日,聖上春彌歸來,城門大開,錦帳屏道,馬隊開路,鹵簿先行,聖上戎裝威武,歡聲雷動,後有金頂金黃繡鑾版輿緩緩前行,道旁跪接百官皆知是元妃所乘,俯首致敬,那雨村斗膽抬頭偷覷,不見護衛聖上的馬隊裡有仇都尉,估摸是殿後去了。又不見元妃版輿前後左右有夏太監身影,頗覺詫異,因自來他總隨輿而動,今日為何不恪守其職?眾王爺在前面跪迎,聖上下馬,令他們平身,又特別喚出北靜王,親握其手,不待北靜王問候,先致溫語,又拿出那香串再賜給他,北靜王亦覺驚奇,聖上也不解釋,北靜王跪接帶於腕上。聖上滿面春風,帶領眾人回至宮中。那日晚飯前,榮府人聞信,尚多有喜色。豈知晚飯後,忽又有仇都尉部屬進府,旋即有其部屬到府中各處喊話,勒令各處賈府人等不得出屋走動,彼時寶玉正在自己屋裡跟王熙風說話,那王熙風是他讓麝月去請過來的,王熙鳳到了寶玉處,麝月不敢稱二奶奶,只稱鳳姑娘。寶玉仍是鳳姐姐長、鳳姐姐短。王熙鳳問寶玉何事?寶玉道:“早聽說那彩明潛逃,跟岫煙丫頭篆兒私奔了,那日到北靜王府看戲,見到賈雨村,他提起待緝拿的還有彩明一案。我想那彩明男大當婚,並無過錯。鳳姐姐你早該將他如小紅般放出的,他們要緝拿彩明,自然要找到你,因那彩明系府裡買來的,你當如知道襲人哥哥花自芳家般,知道他家裡有誰現在何處,只是我想他雖不會躲在家中,我們亦不要將其家在何處供出。”

王熙風嘆道:“如今府裡這個局面,你竟還關心彩明,那璉二爺、平二奶奶一腦門心思只惦著元妃娘娘的悄息。按說既然迴鑾,夏太監自己不來,也該派個小太監來,傳幾句娘娘諭旨,今天從早盼到午,從午盼到晚,現在燈燭都燃了,卻杳無音信。難道娘娘勞乏不堪?”

寶玉道:“元妃姐姐自然勞乏,但他有抱琴並眾太監宮女服侍,我們大可不必為他擔憂,應擔憂的還是彩明、篆兒他們。過去我對他們亦不瞭解。去冬我往五臺山去,半路巧遇墜兒,才知他們為奴的艱辛。你知那墜兒為何拿那蝦鬚鐲,原來我也以為是貪小,他跟我細道端詳,才知他有他的道理,且他那道理高過我們主子的道理。”

王熙鳳道:“我的兄弟,你怎麼對他們那麼上心?你自己如今在斷橋上哩,還不知這橋是能接上哩,還是咱們全都落到水裡去!你這痴病,真是好不了了!”

寶玉道:“鳳姐姐,我沒有病,倒是讓一群群的病人給圍住了!鳳姐姐,你病得輕,你能明白,一定要護著彩明他們,他們是好人,應該有好報!”

王熙風正嘆息,院子裡響起好嚇人的吆喝聲,命各歸各位,忙告辭出去。剛出屋就被喝斥:“亂躥什麼?再這麼亂躥,先打斷腿再問!”

王熙風忙慌慌跑回粉油影壁後的小院。賈璉、平二奶奶一齊問他怎麼那麼久才回來,跟寶二爺說些個什麼?他也無法重複寶玉那些話,誰能聽懂?只道:“怎的這管制不見解除,倒又緊起來兇起來了?”

賈璉道:“我原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