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拂塵,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眼窩深陷,看起來疲憊憔悴,看見張瑞的那一刻,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自此便淚流不止,他兩隻手顫巍巍抓住張瑞的衣袖,“剛才您說的一切我都聽見了,皇上他……皇上他……他還好嗎?小公子呢……小公子他怎麼樣了……”
在小泉子心裡待他最好的就是慕容御疆和雲深,一個是他從小陪著長大的,一個是總是那樣柔和美好的小公子,這兩個人在皇宮中就像是他的親人一般,他在慕容御疆身邊不知道做錯過多少事情,但是他從來都只是笑著說沒關係,儘管他知道他高攀不起,但是他卻真的覺得慕容御疆就像是他的兄長一樣。
☆、174、磨損不堪的玉佩
“你放心,你主子他現在很好,不過你也聽到了他若想東山再起,那麼就必然需要有人在宮中裡外接應,我知道你……”
“只要能幫到主子我什麼都能做的……”小泉子急急答道,這一瞬間張瑞突然覺得這些年的過往就像是一場鬧劇一般,跌跌蕩蕩的皇位之爭,慕容御疆在位不過幾年便被慕成王取而代之,而這位慕成王剛剛爬上了龍椅,還未暖熱那個寒冷的位置,便如此一病不起,眼看著就要兵敗如山倒,看見這座大山倒下的眾位當初倒戈的群臣如今又再次動搖……
真是可笑極了。
“你現在去找到剛入宮的沈炎沈公子,務必今夜協助他讓雲貴妃喝下那碗羹湯。”沈炎交代了御膳房今夜要親自下廚替雲貴妃做一些家常小菜,傳話來想讓他幫著慕成王準備藥膳,當然他心裡再行處不過,什麼藥膳都只是幌子。
“張太醫,您告訴我,雲貴妃他並不是小公子對不對?”小泉子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抬起頭對上張瑞一雙眼睛認真地問道,“請您務必跟我說實話……”
“是的。雲深他……如今已經過世了……”
聽見張瑞的話,小泉子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不止地落下,他扯起袖口,抽噎著說道,“都是他……他害了小公子,也……也害了……害了主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
聽著這樣一個看起來還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的話,張瑞心中雖然動容,但是他沒料到,他怎麼也沒料到,這樣一個瘦瘦小小的人竟然有著那樣大的勇氣做著一件連他都不敢的事情。
這一夜,張瑞並沒有露面,他只是寫了方子交給宮人交給御膳房,點燃燭火,書房被搖曳的火光照亮的瞬間,張瑞心裡覺得難以抑制的悲傷,他從未有過這樣悲傷的感覺,這些日子的痛苦難過,從他遇見雲深開始就從未停止過。
“彭伯伯,先回吧……您是個聰明人,明日雲貴妃請了眾多大臣商議事情,你我都明白所為何事,我心中已有了計劃,這一次我不要您保持中立,我要您帶頭聯合眾大臣出言表示支援,但是……”
“但是實質上只是想讓我收攬人心,將這些人納入自己麾下,將來有一日反攻,讓他毫無招架之力,孩子,我想問問你,以你彭伯伯的實力,將你推上皇位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為什麼你要甘心在一旁輔佐慕容御疆,幫助他慕容家奪回天下,你就能肯定那個小皇帝不會再為了什麼美人荒廢了朝政,到時候受苦的只會是黎民百姓啊。”
彭雲真是目的終於還是脫口而出,這個問題是他一直都想開口問他的,他彭雲曾經多子多福,但是不知是不是報應,孩子一個接一個夭折,張瑞的父親過世之後,他便再沒同任何一位夫人有過子嗣,那時他才開始想著是否這一切都是報應、
這句話不僅僅是問張瑞的,更是他想問他父親的,他彭雲一聲戎馬生涯不曾比任何人差,從前他壓制在慕容御疆一個奶娃娃下,後來被壓在慕成王下,他並不想掩飾他的高傲和不滿,但是對於他的同僚摯友,張瑞的父親,他一直都不懂他為何如此淡薄。
“您在官場上戰場上馳騁了數十年了,您難道失去的還不夠多嗎,如今您最想得到的東西早就不知不覺之間丟失,如今換來的之後高處不勝寒的悲涼,人若窮得只剩下錢了,那時候才會執著於一些更為功利的事情好讓自己安心,而那農家平平淡淡的生活,夫妻之間日落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不亦樂乎,父親早就看透了,只是那時的我,卻沒有看懂,如今懂了。卻也晚了”
那之後彭雲沒再說什麼,他沉默地離開,待他前腳他出院落,張瑞趕忙趁人不意,再次回到當時的那個房間,拉開立櫃,取出那個早已落滿灰塵的木匣子,藏在懷中拿回房間,放在被子後面,小心翼翼藏了再藏,這才敢長舒一口氣,將所有宮人都攆回去睡覺,熄了燭火,這才敢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