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彭雲全然沒料到張瑞會說出如此一番話,這話中句句帶刺,字字珠心。“你究竟想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你想說什麼……彭大人有話不妨直說,憑藉著彭大人同家父的交情,侄兒定會多多幫忙,當然這也得在侄兒的能力所及之內。”突然一方不大的桃木匣子映入眼簾,落在牆角雕花立櫃之中,張瑞心中一驚,慌亂之際暗自定神,深吸一口氣,轉身去看著彭雲,身子下意識向旁邊移了些,擋住他身後的立櫃,“下面的奴才們說了已經將書房和主殿收拾出來了,彭大人想說什麼我們不妨到書房慢慢道來。”
兩人走進院子時幾個太監對群而來,見他二人走了出來紛紛請安,“彭老大人,張大人吉祥。雲貴妃吩咐了奴才們要好生伺候兩位,還說了著瀟湘館常年空著,不免積落了許多灰塵,特意囑咐著讓奴才們仔仔細細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了,免得張大人住著不舒坦。”
尋思了片刻,張瑞始終覺得這些個眼生的奴才似乎別有目的,思索片刻開口道,“你們從前都是侍奉著雲貴妃的?”
“雲貴妃善待大人,未免大人久未入宮奴才們服侍不周,所以特此從各個宮中抽調了最機靈的奴才來此靜候大人差遣。”這雲貴妃果然精明,張瑞不禁心中暗想,未免他起疑心,果然是挑了了機靈的太監到他這裡來試探,恐怕他的真實目的是找人來查探自己為何獨獨挑了這做被廢太后的宮宇,恐怕他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如此,如今天下大局如此不穩,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只能萬般小心,彭雲如此莽撞地回宮,他又怎能不留意。
“看你做事如此謹慎細心,如此妥帖,想必一定是雲貴妃親自**的,那……我這裡有件事情也只能交給你辦才最為妥帖。”說罷,他從袖間掏出一枚玉瓶,遞給那位領頭的太監,“雲貴妃向來都是神采奕奕,但是我今日入宮卻發覺他鬢邊也生出了些白髮,疲態倍生,想必是近日太過勞累了身心,這瓶清肌膏是我親手所制,從前曾用來為雲貴妃醫治傷口,從那之後便一直備著,待我告訴雲貴妃,曾經滄海共赴,何必相互折磨,曾經過往定不相負。”
這話是說給雲深聽的,更是說給雲貴妃聽的,這世上人人都知曉他與慕容御疆的不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緣由就是雲深,在雲深的身上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溫柔鄉英雄冢,溫柔鄉並不是手裡劍,只是用情至深身不由己罷了,命運總是最能難捉摸。
他從未真正站在雲深或者是顧長門的身邊,雲貴妃就算再聰慧,也不能篤定他究竟是否真的識別出了他的真正身份,他雖不懂雲貴妃為何要急於破壞這一個將他拉入麾下的機會,硬要與他敵對,多給自己樹一敵,不是多了一份危險嗎。
不過他還是要試探一下這位雲貴妃的想法,他要用曾經的那段歷史來迷惑他的雙眼,然後讓他落入當如自己親手挖的陷阱之中。
“這……我們是奉命……”那領事太監吞吞吐吐顯然不想就此離開,眼神是不是瞥向身後張瑞二人剛剛走出的偏殿,這個慌亂的眼神也證實了張瑞的推測,他原本是個粗莽之人,只是跟在雲深身邊久了,他的這個本領他自己多少也學會了些。
“你難道不知道我與彭大人都是喜靜之人,我們本想好好敘敘舊,你領了這些人來,我們在敘舊之時你們在這裡打掃著,做出那樣大的動響,我們還怎麼交談,再說你們已經將主殿和書房收拾出來了,就已經足夠了,那些地方從前都是老太后的住處,你們也不想觸動他老人家吧……”張瑞此話一出,那些太監明顯往回縮了半分,瞧見他們的慌張,張瑞這才悠哉哉再度開口,“行了,彭老大人素來喜歡吃栗子糕和鬆糕脂,還不快去準備來,你們也知道這兩道點心工藝複雜,若是味道上除了任何差錯,小心我取了你們的狗命。”
一種太監磨磨唧唧地在原地相互對望著,不曾有人離去,張瑞踏出的步子收了回來,眼神一凜,回頭一聲吼道——還不快去。
那些小太監們才一眾散去。
☆、173、威脅彭雲
偌大的書房中還放著從前老太后生前最愛讀的那些佛經詩集,恰逢進來了兩個小宮女進來奉茶,張瑞故意皺起眉頭回身問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喜靜的嗎,找這麼多人來時故意不讓我鬧心是嗎,或者還是你們是來監視我的?都給我退下!”
“瑞兒,怎麼如今脾氣越發張狂了,行了行了,我們這裡不用伺候,你麼先下去領賞吧。”一直未曾發話的彭老大人起身攔住正要發怒的張瑞,開口屏退了宮女,將他一把按回座椅,“讓所有人都退下,沒傳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