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交給你。”
甲辰年的兒子?雖然他已經不再記得,但是在瓊瑛戲樓能唱《長相思》的人也便只有他了,只是他卻不記得自己竟無意間結下了如此的緣。
☆、105、雲雨半生
“想不到甲老先生竟然同雲貴妃有這樣一段緣分在啊。”眼神無聲留意著甲辰年面色的變化,若是這位痛失愛子的甲老先生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意幫著晚逕的話,那麼自己的打算便會全盤落空了。
“談不上什麼緣分,只是我那兒子年少時年少輕狂意氣用事罷了,我們哪裡高攀的起這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啊。”
“甲老先生,長門懂得您的痛苦,但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無論我們曾經怎樣深陷痛苦無法自拔,都還是需要面對未來的生活,因為這條路我們無論如何都還是要走下去的。”
“呵呵,老夫有三個兒子,如今都不在身邊了,你可要多多來陪陪老夫啊。”
“老爺,外面有人求見。”房門忽然被人莽撞的推開,從外面闖進來一個人,聲音沙啞,滿面疤痕,那些疤痕比那時的自己還要可怕。
“德雙,我告訴過你下次進房間要敲門,別嚇到了客人。”甲辰年先是假裝嚴厲地沉下臉來教訓了德雙,隨後展開笑意轉過頭來跟雲深介紹,“這個是德雙,是我家的下人,嚇到雲深了吧。”
“沒有沒有。”那人雖是九尺高的大漢,但是行為舉止卻不似常人,反倒像是個痴兒,他不大明白,甲辰年為什麼會招來這樣一個下人在家裡伺候著,只是這樣的問題卻也不好問出口,雲深只是輕笑了,“既然甲老先生今日繁忙,長門便先行離開了,改日一定多來看望甲老先生。”
“長門啊,你這兩日若是有空,拿著這個令牌,隨時去戲樓。”交給雲深一個令牌,甲辰年便隨著德雙離去。
不知為何,離開甲府的那一刻,恍如隔世般一陣迷離,如今在自己記憶當中他人生的伊始便是便是戲樓,他但是帶給他最大傷害的地方卻是那座茂茂無邊的皇城。
晚逕雲深雨未乾,愛閒有客過方幹。茶甌之外無祗待,清坐不言松韻寒。
詩句依舊美好如畫,只是唸詩的人卻已經不再,自從戲樓的人一個個離去了之後,這座戲樓便再沒了生氣,空空如也的大廳,連腳步聲都覺得刺耳。
“客官,您是要來聽戲啊?”隔了不知道好久,才有人人匆匆迎上來。
“這裡的變化真的好大了,我的從前這個時候戲樓裡總是最熱鬧的。”房梁破損,桌椅陳舊,昆穆在的時候總是最容不得這樣的事情,他總是帶著一眾師兄弟一起來給戲樓除塵,總是要保持每一個角落都是嶄新的。
“喲,看來客官還是我們的老主顧了,您有所不知,這些年來,戲樓中的人該走的走,該散的散,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人去樓空了,那個時候雲貴妃那麼大的陣仗帶走了戲樓中幾乎所有的人,只是剩下了幾個沒處去的孩子留下來,所以……”話近尾聲只能以一聲嘆息草草收場,這裡早已大不如從前了。
“我是新來的老闆,這個是甲老先生的令牌,以後這裡交由我打理,我會讓他重拾昔日光彩的。”
“小公子竟已經早早到來了,老奴是來替甲老先生給小公子送東西來的。”緊跟著雲深過來的老管家雙唇緊閉,眉眼彎彎,笑容不深,深處枯枝般的右手,揭開托盤上的紅蓋,那滿滿堆載的金錠子和首飾項鍊讓雲深一時間有些訝異,“甲老先生說,小公子想做什麼只管做,若是能在一月之內讓這戲樓起死回生,便是幫了甲老先生的大忙,倒是自會大大有賞。”
那位掌櫃躲在雲深後面看得合不攏嘴,雲深給他遞過去一個顏色,他趕忙走上前來,雙手顫巍巍地結果老管家送來的銀兩,嘴裡還唸唸有詞,“我就知道甲老先生不會放著我們戲樓不管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替我謝謝甲老先生,再告訴他,我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這句話的分量說起來輕飄飄的,但是在雲深心裡分量卻不輕,他不是生意人,也並不瞭解這生意場上究竟有多少門道,多少難處,他只是必須試一試,他覺得甲辰年似乎對這個戲樓並不在乎,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對於這個戲樓的憎恨,他憎恨那個出身瓊瑛戲樓的雲貴妃迷惑了他的兒子,他恨自己的兒子玩物喪志流連戲樓的一個戲子,這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戲樓交到甲辰年手中之後他卻從未曾打理過,否則以甲辰年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會允許自己手中的任何一處產業做的如此荒廢。
或者換句話說,自己只是來對了時候,這時候並不是經商的好時候,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