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齒難忘。”
“從不是夫妻,何來恩情。沈克己何時當我是他的妻子過,在他眼裡,我是遮羞布,替罪羊,踏腳石,後來又成了債主,現在變成救命稻草了。”阿漁垂眼凝視榮王妃,譏諷一笑:“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傻?無論發生了多少事,都該對沈克己死心塌地,只要他一招手我就欣喜若狂撲過去,為了他甘願赴湯蹈火便是死了也在所不惜。王妃一會兒說沈克己後悔了,一會說要打死阮慕晴了,不會是還想著我吃回頭草,繼續給你們榮王府當牛做馬吧?王妃也太瞧不起我,太看得起你兒子了。”
齊國公夫人鐵青了臉:“你居然打的這個不要臉的主意,我呸。”她左右一看,抄起一杯熱茶砸過去:“滾,滾出去!”
榮王妃被砸得痛呼一聲,顧不得疼,豁出去衝著阿漁磕頭,除了謝家,她不知道還能去求誰了。
“婉妤,我求求你了,求你救救復禮,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逼復禮娶你的,只要你幫復禮,要了我這條命都行。”
阿漁聲若冷雨:“王妃這是在以死威脅我?”
榮王妃眼裡閃過一道光,矢口否認:“不是——”
怒不可遏的齊國公夫人衝過來就要打榮王妃,忽然“噗”地噴出一口血,正噴在榮王妃臉上。
望著暈過去的齊國公夫人,榮王妃頃刻間褪盡血色,如墜冰窖。
“娘!”阿漁哭叫一聲,回頭怒視榮王妃:“你們榮王府欺人太甚,若是我娘有個好歹,我跟你們沒完。打出去,來人,打出去。”
榮王妃沾著一臉血汙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叉著扔出去,兩條腿像是踩在棉花上。
阿漁站在臺階上,眼淚未乾,聲色俱厲:“你們榮王府欺人太甚,沈克己名聲殆盡,你居然上門要求我與他復婚,在榮王妃眼裡,我就是收夜香的不成。我們不應,你就以死相逼,氣得我母親吐血昏迷。今日我便在此起誓,”阿漁拔下一支白玉簪,重重摔在地上,應聲碎成幾段:“此生我便是嫁豬嫁狗,也絕不會再入榮王府,若違此誓,便如這玉簪,粉身碎骨。”
說罷,旋身返回,只留給眾人一個決絕悲憤的背影。
榮王妃已是冷汗如瀑,浸透了裡衣。
左鄰右舍看看憤而離去的阿漁,再看看地上的碎玉簪,視線又移到滿臉血汙的榮王妃身上。
嗡的一聲議論開了:榮王妃竟然痴心妄想謝氏女和沈克己復婚,原以為他們只是想求幫忙,怎麼也想不到如此貪心無恥,坑了謝氏女八年不夠,還要坑一輩子。
謝家不同意,她就以死相逼,把齊國公夫人氣吐血了,想想齊國公夫人三五不時病一回的身子,別給氣出事來吧。
真不愧是母子倆,一模一樣的不要臉,謝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上這一家人。
……
落在榮王妃的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尖銳刻薄,甚至議論聲刻意大起來。
榮王妃的臉青中帶白,差一點撐不住暈過去,她帶著下人以及沒有送出去的禮物落荒而逃。
齊國公府愁雲慘淡,御醫來過了,說齊國公夫人這是急怒攻心,兼素來病弱,很有些兇險,謝家女眷不禁淚流滿面。
虧得有真定大長公主坐鎮,才沒有亂成一團。
晚間,阿漁去了真定大長公主房裡,見她眉眼疲乏,上前為她揉壓穴道,真定大長公主眉宇漸漸舒展,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也休息會兒,不曾想,你倒是把這歧黃之術學精了。”連御醫都看不出破綻。
兒媳婦那口血是假的,病重也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借她的‘病故’,讓這闔府家眷能以扶靈回鄉的名義離開京城,如此,兒孫才能無後顧之憂。
真定大長公主目光復雜晦暗起來,她是大燕的公主,可她的皇帝侄兒卻要她滿門的命,只因為妖后幾句讒言,他就信了所謂的功高震主,要將他們謝氏除之後快。
局都設好了,若非春暖雪化,遭了凍災的突厥大規模南侵,勢如破竹。
大燕這群屍餐素位的酒囊飯袋將軍節節敗退,能打的只有謝家軍,要不是怕戰線一潰千里丟了江山,怕是昏君妖后就要動手了。
前線如此膠著,朝廷還糧草五日一發,總是缺斤短兩,昏聵至此,令人齒冷。
一旦戰事結束,若是贏了,謝家更上一層樓,皇帝更加忌憚,謝家難逃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若是輸了,更沒有活路。
遇此昏君,別無選擇。
“左右無事,便鑽研一二。”阿漁笑笑,醫術是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