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她的擔心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沒料甄十娘回答的這樣痛快。對上她滿是信任亮晶晶的眼,沈鐘磬渾身電擊般一顫,他一把擁過甄十娘,情難自禁地在她額頭印了一記輕吻,“等我好訊息。”他貼著甄十娘耳朵說道。
聲音低糜柔和,帶著股溼濡的氣息。
甄十娘瞬間睜大了眼。
偷香成功,看著甄十娘難得傻掉的模樣,沈鐘磬哈哈大笑,鬆開她。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耳邊的笑聲消失,甄十娘才回過神,瞧見一地的丫鬟婆子正掩了嘴偷偷地笑,甄十娘臉色騰地漲紅,怒氣匆匆地追了出去。
一直追出門口。沈鐘磬騎著高頭大馬的挺拔背影已湮沒在夜色中。
手下意識地撫上額頭。
好像,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討厭。
甄十娘臉頰上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慢慢地浮了上來,恍然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綻放。
一下了朝,沈鐘磬就直奔將軍府。
想到母親知道甄十娘給她生了兩個大胖孫子不知會有多高興,連早朝上惹的一腔悶氣都煙消雲散,沈鐘磬腳步格外的輕鬆。
“沈將軍!”鄭閣老從背後匆匆追上來。
見到是他,沈鐘磬就皺皺眉。
就是這個鄭閣老。以大周沒有草原,沒有真正懂馬懂防疫的人,又加連年征戰國庫虧虛等,羅列了十二條大周不適合開馬市大規模養馬的現狀。引來一大批追隨著,使得他和萬歲在西北開馬市的議題空前受阻。
身為武將,沈鐘磬最不耐煩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可他心裡有本帳。說是連年征戰耗費巨資,可他從夷越掠奪回來的財富和他們的戰爭賠款以及年年進貢的歲銀。早遠遠補償了他戰爭的消耗,若不是幾場戰爭下來使得大周國力更加強大,萬歲又怎麼會生出一統燕祁的野心!
早朝上,雖然說不過鄭閣老有理有據的唇槍舌劍,可沈鐘磬蠻橫霸道地抓住一條理據不鬆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也令得鄭閣老窘態百生,最後竟打了個平手,見兩位重臣當堂鬧開,萬歲索性匆匆散了朝。
“朝上爭議都是公事,大家就事論事而已,言辭過了也並非針對個人,還望將軍不要往心裡去。”見沈鐘磬沒向往常一般回應,鄭閣老首先抱拳施禮,開口道歉。
鄭閣老一向隨和中庸,兩人之前並沒什麼大矛盾,見他開口道歉,沈鐘磬態度也隨和下來,“大家不過政見不同罷了,鄭大人不必往心裡去。”
沈鐘磬一向心直口快,見他說的坦然,鄭閣老舒了口氣,話題一轉,“上次將軍託老夫為令弟說煤之事已有眉目,令弟的八字與鄔六小姐的八字極相配,只鄔四奶奶就這一個嫡出的掌上明珠,不捨得輕易嫁了,想再親眼見見令弟”看著沈鐘磬,“將軍哪日帶令弟到府上一敘?”想到兩人因政見不和正鬧得不可開交,“將軍若不方便,也可選個日子去慈寧寺上香。”
沈鐘磬心一動。
他就這麼一個弟弟,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馬虎,雖然聽說烏雅芳是極好的,他又殺雞牛刀讓石虎特意查了,但能見到人更好,只是,他對女人的感知只要不缺鼻子少眼睛就好,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若讓二弟自己看他巴不得攪黃了好讓誰去看呢?
一轉念,沈鐘磬開口說道,“聽說了二弟的事兒,夫人也正想見見鄔姑娘,我回去和夫人商議一下,再議如何?”
對,就讓甄十娘去看,她看人比較準,這本就是她做嫂子的義務,話說出口,沈鐘磬更堅定了想法。
“好!”鄭閣老點點頭,“我等將軍的好訊息。”
又寒暄了幾句,沈鐘磬轉身告辭。
笑看著沈鐘磬的背影,鄭閣老忽然僵住。
他剛剛說的好像是夫人,不是老夫人?
那個傳說中身懷絕世神術的甄十娘什麼時候已經入主將軍府了?
他怎麼竟不知道?
回到將軍府,高全親自迎在二門。
“老夫人已經知道您和秀芝沒圓房的事了。”高全小跑著跟在沈鐘磬身後,把家裡發生的事情挑緊要的說了,“正在氣頭上呢,將軍一會見了老夫人仔細些。”被沈鐘磬打了兩次,高全再不敢陽奉陰違,人已經完全站在了他這邊。
沈鐘磬騰地站住。
高全跟著停下,一面伸手擦著汗,“老夫人一早就吩咐,您回來了立即讓您去養心院。”
沈鐘磬轉了身直奔養心院。
他騙母親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