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醫生治不好自己的病,以前是窮,現在不缺銀子了,她也該好好找幾個名醫給瞧瞧,大家集思廣益說不定她還有救。雖然看得很開,但簡武簡文還小,她實在捨不得就這麼扔下他們撒手走了,如果能夠,她真想能親眼看著他們長大成人娶妻生子。
哪怕她能多活兩年也好。
正胡思亂想間,老夫人回來了。
見甄十娘醒了,就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還好吧,有沒有哪不舒服?” 看著眼前如花的容顏,想起溫太醫的話,老夫人心裡就長長嘆息了一聲。
“那夜失禮,讓伯母牽掛了,” 想到自己竟然昏睡過去,沒有第一時間把曹相爺的噩耗告訴蕭老夫人,甄十娘有些汗顏。
老夫人哪會計較這些。
吩咐惜花惜月,“把宮裡才賞賜的梅花香餅端上來,再上一杯玫瑰露。”一邊拉了她上炕坐,“溫太醫讓你最好少喝茶。”
所以才沒讓上茶。
甄十娘笑著點頭,“我在家只喝白開水。”
老夫人接過丫鬟端上的玫瑰露遞給她,“這樣最好,我們女人啊,就得自己愛護自己,不能”想說不能只靠男人疼,想到沈家人對甄十娘刻薄,就把話嚥了回去,又說起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基本和秋菊說的差不多,只是提到沈鐘磬那夜殺了兩個重臣時,萬分感慨,“喝酒鬧事誤殺重臣,做出這麼莽撞的事兒,萬歲就只申斥了幾句,罰了半年的薪俸,還任用了李維為九門提督。” 眼裡滿是豔羨,在對上甄十娘溫淡的目光時,慢慢地消失了去。
無論沈鐘磬多受寵,甄十娘這個糟糠之妻卻享受不到任何榮光,甚至會被作為攔路石一心除去而後快,想起之前沈鐘磬和安慶侯府十小姐曾鬧得沸沸揚揚的議親之事,老夫人心裡幽幽嘆息一聲。
老夫人這面替甄十娘擔憂,甄十娘心裡卻覺的好笑。
李維曾是沈鐘磬帳前副官,任命他為九門提督,萬歲就是變相地告訴眾臣,他信任並重用沈鐘磬的心不會變,所以呢他們也不用再上奏章彈劾了,彈劾也沒用。
原來,外面傳言的他無上的恩寵都是這樣弄來的。
那夜他是拿了命去拼的,可最終在外人眼裡他只是一個被萬歲慣壞了的宵小,是一個恣意喝酒鬧事的狂徒。心裡嘆息,甄十娘卻不敢道破真相,就繞過這個話題,和蕭老夫人提起曹相爺。
“臨終前還念念不忘我,我竟然沒有去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語氣頗為惋惜。
若不是睡著了,她一定會去相府拜祭的。
“不去也好。”蕭老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你若真去了,曹夫人也未必會待見你。”
甄十娘心裡暗暗詫異。
死者已逝,身前的恩怨情仇也都因生命的終結而了結,能去靈前拜祭,就是對死著的安慰,更何況,曹相爺還視她如親生女兒,老夫人卻又為何這樣說?
不是有非常的理由,以老夫人的沉穩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念頭閃過,她小心翼翼看著老夫人,“不知曹相爺和家父有什麼恩怨,為什麼當初家父獲罪,曹相爺卻沒事兒?”
聽老夫人這口氣,中堂府和曹相府應該有很深的淵源,她這麼詆譭,硬把曹相爺臨終託孤說成是心裡有愧。
相信老夫人一定會替曹相爺辯駁,就是再隱晦的秘密也能說出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認母
“你也別想歪了,你父親的死和曹相爺一點關係都沒有!” 果然,聽了這話,老夫人神色頓時一正,“你父親獲罪時,曹相爺還只是個通政使,都沒入閣呢,他害不著你父親。”
也不言語,甄十娘只疑惑地看著蕭老夫人。
被她無辜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蕭老夫人就嘆了口氣,“說起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了,如今我們這些老傢伙也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本打算給帶到棺才裡的。”言語中帶著少許淒涼。
“伯母”甄十娘就輕輕叫了一聲。
“你母親和曹相爺原本是青梅竹馬,陰差陽錯,最後竟嫁給了你父親。”想起畢竟是甄十孃的父親,人都已經死了,蕭老夫人就沒說出當年甄尚書曾經使用的卑鄙手段,她只輕描淡寫地陳述道,“你父親後來獲罪時,老爺還沒外放,曹相爺曾和他商量怎麼能買通獄典救你母親”父子同朝為官,兒子又比父親職位高,雖然光彩但總是尷尬,在蕭煜升到尚書時,蕭老爺便謀了個外放,帶著小妾去了順寧,“都已經謀劃好了,可惜,你母親也是個剛烈的,被抄家的當晚就服毒自盡了,臨終前給曹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