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對著那個切石的老師傅說的,這人是個人精,既然能和雲南的玉石商人打交道那麼多年,覺不會是什麼善茬。
果然,聽到她們的意有所指,他轉過頭,看向她們:“你們認識政府的人?”
“與其說是認識,不如說是有交際。”老金看著被那個黑衣人單獨拉走的老專家,眼神有些擔憂。
那切石的老師傅卻老神在在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方面的交際?”
遠處,一個導遊被踢到了老專家那邊,黑衣人現在在問他什麼,那個導遊正在翻譯。神情緊張,臉上幾乎被恐懼佈滿,顯然十分怕這個黑衣人。看樣子,竟然不僅僅是認識,怕是耳熟能詳的人物。
一個區區的隊長,男扮女裝,在這種小村子裡,只為了設一個局,引的是誰?為的又是什麼?
云溪腦子裡飛快的運轉。只是線索太少,根本分不出思路。
“緬甸和我們中國關係向來不錯,我們在中國雖然不是多富貴的人,但也有一定的社會影響,”老金一邊說話,一邊打量這切石師傅的表情,卻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底越來越沒有底,想了想,到底蹦出一個人名:“出國前,我們向grantham打聽哪裡有好的礦源,是他介紹讓我們來這裡的。”
賭一次吧,既然grantham當初能告訴她們這個偏僻礦區的位置,應該認識相關人士。現在只求,他的面子夠大,讓這群人不敢輕易動她們。
心底的禱告像是被上帝聽到了一般,這個切石老師傅沒有任何反應,那邊一直在盤問老專家的黑衣人卻是極為迅敏地回頭看向老金:“你們是grantham介紹來的?”
話裡帶著幾分疑惑,眼神竟是有暗了幾分。
老金小心地吸了口氣,朝著那黑衣人大聲喊了句:“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證實。”
誰知,那黑衣人冷笑一聲:“然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在我的手裡,好讓政府的人跑過來保你們?”
老金一下子噎住,沒想到這人思維竟然這麼靈敏。
云溪有心想說什麼,卻沒料到那黑衣人表情一變,竟然立即拿出一隻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通電弧的持續時間很短,壓根不是國際長途,但很快那黑衣人的表情就緩和了很多。
云溪猜測,他可能另有辦法證明他們的身份。不僅是從她們這幾天下榻的酒店,還是進入村子以來四周“暗哨”的關注,都能隱約拼湊出一點痕跡。
“grantham是歐美上層人士,既然你們是他介紹來的,不妨晚上我們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初步排除了她們是政府的人後,黑衣人的表情親和了一些,可惜配著那常年見慣血腥的辛辣模樣,怎麼看,怎麼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好歹是度過了眼下的危機。
只要是肯賣grantham一點面子,就好辦。
跟著那些軍人七拐八拐,上了輛軍用卡車,很快,他們來到附近最近的縣裡。
被帶進一個外表很破舊的酒店,一進門就被帶上了黑色的頭巾,什麼也看不著,兩眼抹黑地被拽進了一間屋子。桌上備了吃的喝的,一路顛簸下來,本就沒什麼胃口,但又怕有了這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下餐,幾個人囫圇吞棗地吃了個大概。
這時候,那個黑衣人去而復返。
顯然,在他們吃飯的同時,他已經確定了他們一行的身份。
“不好意思,最近我們和政府的關係比較緊張,你們知道的緬甸這邊向來不是很太平,所以有點風聲鶴唳,嚇到各位,實在不好意思。”那個切石的老師傅跟著黑衣人走進來,中文說得越來越順溜,手上還拿著一個碩大的盒子。
云溪倒沒怎麼在意這兩人臉上“抱歉”的表情,自從聽說grantham的名字,那黑衣人停止盤問的那一瞬,她就知道此行沒有多大問題了。
想來,估計也和grantham證實過,否則,沒這麼快轉變態度。
“這是什麼?”在別人的地頭上,形勢比人強,這種時候最好不用逞強。這個道理,在座的人都知道。所以,明明是對方玩了手段被她們識破了,她們被強掠過來也不能委屈。老金指著那師傅手裡拿著的盒子。
“作為禮物,給各位貴客壓驚的東西,希望大家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多見諒。”老師傅笑笑,伸手將那鐵皮盒子遞給老金。
老金一接過來,就覺出這分量有些不對勁,問了一句:“我可以開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