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後您還是把她在公司執行董事的位子給撤了吧。”她的聲音很平淡,似乎一點都不為所動,卻又強硬至極,這種強硬的背後由一股信念支撐。
所有人都知道,這股信念只能建立在一種可能的基礎上——張翠會醒過來!她會安然無恙的醒過來!
張老夫人抹了把淚水,靜靜地考到隔離病房的玻璃上,“翠翠,你聽到云溪的話了嗎?你快點醒過來,媽媽什麼也不求,只要你快點醒過來。以後再也不管公司那些事,媽媽只要你好好的。”
艱澀的嗓音沙啞絕望,老人的頭上已是大片大片的銀白花發,貼著那層窗戶,呆滯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毫無生氣地臥在床上,只覺得心都碎了。
她是一個典型的傳統女子,奉父母之命嫁給了現在的丈夫,敬重他,體貼他,愛護他,將自己一輩子的青春年華和愛都奉獻給了他。如今,他們唯一的女兒卻因為孝順而弄得住在這間病房,一隻腳落在半空,只一步便是陰陽相隔。
憤恨,後悔,害怕,絕望幾乎已經將她要逼上了絕路。
她的外孫女正坐在椅子上,臉上平靜地看著她,似乎,隨著張翠的病,她以前對她這個外婆的種種親暱都已經隨風遠去。
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也只有這麼一個外孫女,可老天似乎在懲罰他們的私心一樣,現在,恨不得一下子都拿走。
四肢忽然覺得一陣抽搐,喉嚨口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上不得下不得,眼前只見一片漆黑。
下一刻,一陣暈眩,老夫人只感覺到冰冷的地面貼在了臉頰上,頓時,神智全失。
即便是身處高位,歷來沉穩老練的冷國翼此刻見到疲軟倒在地上的冷老夫人,也一下子失去了理智:“護士!護士!快來人!”
和張翠呆在隔離病房的那個護士冷靜地衝出病房,走到他們面前,一下子把圍在一旁的冷國翼、張凌海推開:“病人需要新鮮的空氣,你們離遠一點。”說完,開始做急救措施。
她話音剛落,云溪便已拿過門邊上的對講機,將它遞給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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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護士機動性地對著對講機重複:“15樓重症病房有人昏迷,15樓重症病房有人昏迷……”
住院醫生匆忙的腳步聲幾乎是立刻地就從走廊上傳來。
云溪注意到,聽到那陣腳步聲的時候,張凌海臉上緊張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虛虛地伏在牆壁上的手心已經沁出了許多汗珠。
云溪側頭,冰冷的夜裡,只覺得渾身越來越冰冷。
她的太過冷靜,似乎給這對老人帶來了更多的傷害和驚擾。只是,面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他們想讓她怎麼做?
嚎啕大哭地指責他們兩個老人沒把他們的女兒照顧好?還是一味地安慰他們不要擔心,張翠會吉人天相?
無論哪一種,她都做不來,也不會去做。
與其在這做這些無勞的事情,她只會靜靜地等待。
二十四小時,何其的漫長,又何其的短暫。
第一次,她只希望,天,永遠不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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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無論怎樣奢望,時間總是在向前走的,天到底還是亮了。
當確定被安排到樓底住院部的張老夫人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冷偳和冷老爺子進門的時候,見到的正是云溪、冷國翼以及張凌海眼睛轉都不轉地盯著隔壁病房裡的張翠。
三個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二十四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九個小時,可是,張翠始終動都沒動,一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冰冷地躺在那裡。要不是呼吸器一直維繫著她的的生命,幾乎看不出她有一點的生命跡象。
“吃點東西吧,時間還長,這樣熬著你們身體反倒先受不住。”冷老爺子知道再怎麼勸,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會願意聽他的話,可是眼下做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除了等待,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將盛好的小米粥放到三人面前,卻見三人依舊定定地注視著病床,沒有人伸手拿起碗筷。心裡一氣,正要說話,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醫生,張翠是我們的領導,聽說昨晚被送到醫院裡面來,我們只是想探望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
“病人現在很虛弱,而且你們人又太多,現在進去病人也沒醒……。”
醫生話還沒說完,一個嫵媚的女聲突然響起:“張姐平時對我們那麼好,她現在病了,我們理應過來看看。醫生,法制還要看人情呢,您看就通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