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太多,對身體不好。”我沉默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陸弘熠就來了,手裡抱著厚厚的一疊東西,銀色的大眼睛秋波一樣地流轉。他把東西一下子都放在姜卓的桌子上,抬手抹了抹汗,“王,這次的文試波折真的很多,而且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姜卓隨手拿過一分絹帛翻看了起來,“什麼波折?”
陸弘熠雙手背在身後,跟孩子一樣調皮地說,“大宛府有一名試子是個女的,而且她明目張膽地參加考試哦……”
“女子參加文試?不是不被允許嗎?”我脫口而出。
陸弘熠攤了攤手,依著湛虜坐下來,端起桌上的茶就喝。湛虜摸了摸他的頭,他附在湛虜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麼,湛虜笑著點點頭。他這才轉向我,“沒辦法,人家拿出了一套套的證據,還說既然陛下廢除了昊天律中女子不能讀書識字的律令,那女子為什麼就不能參加文試?而且這個女子出身顯赫,所以當時大宛府的官員就讓她進了考場。”
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便問,“這個女子是誰?”
“蘇天博的族妹妹,也是未婚妻,蘇麗秀。”陸弘熠很肯定地說,“縣令大人應該認識這個女子吧?”
他那麼問我,擺明了就是知道蘇麗秀曾經去過無冶縣,如果我矢口否認,好像在隱瞞什麼一樣。想起那日在無冶見到的那個俏麗的女子,我絲毫不懷疑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於是,我如實回答,“這個蘇麗秀確實去過無冶,我見過她。但我確實不知道她……”
陸弘熠打斷我,“大人,無冶縣的弘文會你還記得嗎?你知道弘文詩集中,最出名的那個女子的名字嗎?”
我搖了搖頭。回憶起來,當初四仙樓內的確傳出了很多很多優秀的歌賦,但是有一個女子特別的出眾,幾乎折服了八寶樓內所有的男子,她的名字我好像聽王鵬提過,但是忘記了。陸弘熠這麼提起來,我覺得有一些蹊蹺,“難道,大人你想說的就是……?”
“是的,那個女子,據說真名就是蘇麗秀。我特意把她的卷子從大宛府提了上來,王你看。”陸弘熠起身,從厚厚的一疊卷子中取出了一份遞到了姜卓的面前,姜卓開啟仔細一看,點了點頭,“看這筆力,不是一年半載能夠練出來的,看來這個蘇麗秀也是自小就飽讀詩書。”
“還有啊,王你看這個。”陸弘熠又找了找,抽出了一份卷子。我現下才有些相信治國星是事事親為了,他天天都那麼忙,可漫長的文試,他從會試就開始關注著,還把優秀的卷子都看過了一遍。也難怪夜朝夕不想做官,有一個陸弘熠,姜卓該把夜華擺在什麼樣的位置?
“這是誰?”姜卓站了起來,他的眼中放出了那次文試看到《望嶽》時的光彩。陸弘熠眨了眨眼睛,“王,說起來這個孩子畢大人也認識呢。”
“你也認識?”姜卓看向我,我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否認。但看到陸弘熠的目光,又覺得不對勁。等一下,我走到姜卓的旁邊,探頭一看,“難道是晴暖?”
陸弘熠馬上點頭,“是的,這就是無冶縣的沈晴暖!這個孩子了不得,一張卷子,被千里迢迢地送到永昌,涵谷府監考的老頭都對他刮目相看!”
姜卓的眼中都是激賞之色,他自己本來就文武雙全,對詩文也很有研究,看來晴暖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滿十四歲的沈晴暖,那個有著靦腆的笑容和梅花一樣風骨的少年,我已經可以想象到不久之後,他站在明光殿上神采飛揚的樣子。我不會忘記,那個少年曾跟我說,他有一個夢想。
我們坐在一起聊了會天,陸弘熠詢問了一些無冶縣政令實施的情況。臨走的時候,我拉住姜卓,輕輕地說,“紅妃畢竟是女子,天這麼冷,會病的。唯一併不是去傷害,如果你的愛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絕望之上,我不要。”
他點了點頭,低頭親了我一下,“回去的路上小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聽到他的話,陸弘熠一怔,湛虜的笑容更濃了一些,但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就俯身告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兩更,盡力盡力……
文部宗正(四)
我也準備告退,他卻拉著我的手,讓我等一下。“言默,去取一件披風來。”
“不用了,我不冷。”我搖頭想要叫住言默,他卻給了言默一個眼色,言默就不再遲疑地退了下去。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笑的問題,忍不住問道,“王,你一年都沒有碰過女子了,不會……難受嗎?”想到之前我當少常侍的那會兒,他可是幾乎天天都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