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媞蘭得了義父、義母的十年內力,正想找個機會一顯身手,聽義父這麼一說,當時就急了,剛要反駁的時候,高鳳蘭先一步開口道:“蘭兒不要多說了,擂臺上不比尋常打鬥,就按你義父的安排去做。”
眾人也知道鄭大鵬和高鳳蘭心疼義女,捨不得讓她去冒險,於是也紛紛出言勸阻。
宋媞蘭顯擺了半天,最後沒她什麼事,見事情已成定局,氣得直跺腳。
方小芸看得好笑,過來安慰道:“蘭妹不必氣惱,你是我們的軍師,怎麼可以讓你輕易涉險?”
秋菊一旁接過話道:“是啊,宋小姐不要辜負了大家的一片好意。”說完故意嘆了口氣道:“唉!只是沒有機會目睹‘高手’的風範,可惜呀可惜!”
冬梅也惋惜道:“的確可惜,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高手被人踹下擂臺的表情,這次又沒得看了。”
夏荷責備兩個妹妹道:“你們兩人胡說什麼呢?宋小姐怎麼會讓人踹下擂臺?到時候她自個兒就會跳下來!”
宋媞蘭這才知道幾個小丫頭是在陰損自己,氣得蹦起來就要掐人。春蘭急忙攔住道:“宋小姐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我這幾個妹妹一向心直口快,說話不會拐彎。宋小姐念在她們實話實說的份上,就饒了她們吧。”
其她三個小丫頭頓時都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向宋媞蘭哀求道:“是啊宋小姐,念在我們實話實說的份上,就饒了我們吧。”
宋媞蘭再也掛不住面子,跳起來撲了過去。
四個小丫頭一聲驚叫,嘻笑著逃出屋去。
眾人看得一陣大笑,計策已定,每個人心中都輕快起來,就大名府的行止安排又商量了半天,這才著人叫來酒席,盡情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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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氣格外晴朗,已至夏末,天空初現秋的徵兆,點綴著絨團般白雲的天空更顯深邃悠遠,這讓打馬走在路上的柴少寧、司馬龍、肖霆三人有一種敬畏的感覺。
蒼穹下每個人都顯得如此渺小,但就是這小小的人類,卻在為著各自的利益不停地互相殘殺,不論願不願意,都在主動被動間成為生死戰場上的一卒,而常常忽略了大自然賜予天下蒼生的美麗。
三兄弟一路感嘆著向前走去。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在路上探聽訊息,提前做好預防,防止賊人對隨後而來的大隊人馬發動偷襲。
孫少陽、鄭大鵬、高鳳蘭率領的大隊人馬會等宋首成一家人搬入城中,一切就緒後,才會放心離開。
好在眾人無須趕行程,這樣才能給趙頤年留出散播謠言的充足時間。
柴少寧三兄弟欣賞著沿途風光,一路上緩行慢走,這一天景色突變,座座被密林覆蓋的連天峰嶺夾著道道深溝出現在眼前。
雖然山西境內多山,但此處明顯較之前的山勢更為險竣。三人爬上一座峰頂四下眺望,只見山頭如海浪起伏,其間溝壑縱橫,林木參天,只要稍離官道,便會迷失在大山中,成為野獸的裹腹之物。
無邊的山頭林海雖然令人震撼,但最奇處還在於突然出現在深溝前的黃色山體,如隔斷天地的一道道巨牆突破綠色的束縛,隆起在大地上,迥異於南方的翠綠迭嶂。
柴少寧出身北方山村,對眼前景色見怪不怪,司馬龍卻是驚歎道:“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個山包看似平緩,卻暗藏險惡,比之我們大海的寬廣浪急,另具一種攝人心魄的神秘。”
肖霆來的時候已經領略過山中風景,重臨其境仍然不免心神震盪,聞言接話道:“這便是晉冀交界的太行山脈,是兩省通行的必經之地,地域遼闊,黃色的山體與綠色的峰頭橫亙交錯,色彩奇幻迷離,很多地方至今仍然沒有人敢於涉足,正是山賊聚集的良好去處。”
肖霆這話說得一點不錯。自從入山以來,三兄弟耳中聽到的,就只有太行群寇擾民作惡的話題。
柴少寧有心為民除害,但打聽之下,知道太行群寇分佈範圍極廣,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除去。三個人有事在身,也只能壓住心中義憤,暗下決心,等除掉天盜,再回來剿滅山賊。
又行一日,三兄弟已經深入到山中腹地,路旁再沒有了客棧的蹤跡。看一看天色向晚,只好就近找農家借宿。
前面山道旁出現一座小院,黃土夯起的土牆已經風化破敗,牆頭長滿野草,牆角處坍出很大的缺口,其間搭上院主人砍回來的帶刺酸棗枝,以防野狼竄入。木板釘成的簡易院門也已變成枯黃色,邊緣腐朽出糟木茬子,院門半敞,空蕩蕩的小院內,別說看家護院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