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金兵在十數名軍官率領下,正沿臺階衝下,攻擊把守城門的守兵,佔領了城門洞,他們就能開啟城門,只要城外的大隊騎兵殺進城裡,信陽城就宣告被攻破。
不過,任金兵如何拼命的攻擊,守城計程車兵和青壯死戰不退,他們用手中的菜刀、柴刀、燒木棍、叉子等武器頑強的抵抗,硬是用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城牆,死死的守住城門洞,直至太守茅新率援軍抵達。
“為了家中的妻兒老少,鄉親們,殺啊!”茅新揮舞長劍,高聲呼吼,指揮聚集的數千青壯殺向湧來的金兵。
城頭上的金兵皆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個人武力值極高,奈何人少,加之撕殺了半天,體力消耗嚴重,如滾滾洪流席捲而來的青壯為保護家中的妻兒老少,一個個都拼了命,一個被砍倒,另一個接著撲上,死死的抱住敵人,用頭撞,用牙齒咬,即便腹部被鋒利的鐵劍捅穿也不鬆手,身邊湧來更多的青壯,亂刀齊下,把那名金兵剁成肉泥。
面對如此悍勇無畏的洪流,即便身經百戰的老兵也難免膽顫心寒,他們邊戰邊退,而湧來的數千青壯越戰戰勇,一步步的沿著石階殺上城頭,硬生生的把登上城頭的數百金兵砍翻,僅十數人跳城逃生。
北城頭陣地重新奪回,太守茅新卻沒有絲毫的開心,青石板上、臺階上、城門洞附近堆滿了死狀各異的屍體,絕大多是已方計程車兵和青壯,傷亡率之高,令他心中充滿了苦澀與絕望。
援兵遲遲未至,茅新不知道還能堅守多久,但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唯有盡最後一份力,死戰到底。
城外,金兵如潮水一般退卻,不過,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好好喘上一口大氣,驚天動地的隆隆戰鼓聲接著響起,震天的吼殺聲中,無數金兵如潮水一般湧來,新一輪的進攻又開始了。
金軍野戰能力強,但攻堅是弱項,不過,佔領了天都郡城和義陽郡城後,不僅繳獲了大量的糧食,還繳獲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其中就有大量的重型攻堅器械,經投降的偽軍一教導,金兵很快就掌握了各種重型攻堅器械的使用方法與技巧,此次進攻信陽郡城,忠勇王多尼澤就攜帶了大量的重型攻堅重械,加之強令俘獲的工匠木匠日夜趕製出大量的重型攻堅重械,即便在慘烈的攻城戰中損毀不少,但多尼澤手中仍有大量的重型攻堅器械,足夠滿好幾輪攻戰的需求。
此刻,忠勇王多尼澤瞪著野獸一般的紅眼,咬牙切齒的下令發起新一輪的進攻,猛攻信陽郡城二十餘天,他已經付出了三萬多人的傷亡代價,雖然偽軍的傷亡率佔了一半,但戰損的部族戰士仍然高達一萬二千餘人,這個傷亡數字對於大陸諸帝國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但對於人口不多的草原部族來說,已是損失慘重。
如此慘重傷亡,如果再拿不下信陽郡城,多尼澤回去就得領罪受罰,為激勵摩下勇士,他給出了自由掠劫十天的承諾,令所有將士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一個個都變成了嗜血的野獸,嗷嗷嚎叫著向城池發起兇狠的攻擊。
太守茅新在城頭上奔呼吼,一邊指揮青壯拼命抵抗,一邊給他們打氣,他自已也不知道還能堅守多久,只能盡最後一份力了。
戰事極其慘烈,金軍這一波的攻擊明顯是發了狠,南北西三面同時受到猛烈攻擊,而北城牆所受的攻擊最為猛烈,即便茅新親自坐鎮北城頭上指揮,依然難以抵禦金軍兇狠的攻擊。
午時過後,壞訊息終於傳來,南城、西城的城頭陣地先後失陷,北城頭陣地同樣搖搖欲墜。
精疲傷盡的茅新已無力再組織城中青壯發起反擊,奪回丟失的城頭陣地,他絕望的閉上眼睛,手中長劍橫在脖子下。
就在此時,一名渾身汙血計程車兵連滾帶爬的跑來,因難掩心中的激動,顯得語無倫次,“大……大人,援……援兵來了……”
“你說什麼?”
茅新在絕望之中正欲自刎,以為自已的耳朵聽錯了,一把揪住那名士兵的胸口,再次催問,直至確認沒有聽錯了之後,手中滿是崩口,狀如鋸齒的長劍噹啷一聲墜地,全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空,兩腿一軟,跌坐流淌血水的地面上。
雙方計程車兵正在拼命撕殺,突然,陣陣號角聲在天空迴盪,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有如利刃一般,撕裂那震天的吼殺聲,直撼所有人的心神。
雙方計程車兵不約而同的停止撕殺,本能的循聲望去,只見遠處煙滾滾,遮天蔽日,僅數息的時間,地平面上隨即湧現無數人潮,黑壓壓的一大片,很快就注滿了平地。鋼刀閃亮如雪,長矛如林,戰旗飄揚如海,軍容鼎盛,萬千聲音彙集的低吼聲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