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不以為然地道,“膽子怎的那樣小,趙瓊不過是某戶人家的姨娘,還是失了寵的,誰會替她出頭?更何況,這莊子規矩可不成氣侯,想來東家也就是有些銀子的土財主罷了。”
“可這些護院,我看好像不怎麼簡單。”
趙瓊看了像鐵塔一樣忤在門口的侍衛,冷笑:“是挺滲人的。怪不得那蠢貨敢這樣詛咒我,原來是領了護院來。不知天高地厚。她以為,在這帝都,有幾個護院就了不起?真是笑話。”
婆子語氣依然充滿了擔憂,“可是,夫人,我還是覺得,這些人有些不對勁呢。”這婆子原先也還是公侯家的奴才,只因主家沒落了,不得不另外找了主家。好歹也是見識過世面的,眼界格局自然要比沒見過真正權貴人物的趙琴高上一截。這些侍衛,神情彪悍,神色冷漠,就算她報出自家身份,人家依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婆子下意識就認定,對方肯定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否則不會如此拿大。
趙琴橫了她一眼,“你倒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這婆子知道趙琴的脾氣,見她這般,也就不再說話了。
而這時候,緊閉的大門被開啟來,出來一個弱冠之齡的年輕男子,頭戴灰鼠毛暖帽,身穿青色長襖,黑色長靴,雙手攏在袖子裡,長身玉立,面容俊俏,看起來文質彬彬,清朗有神。
趙琴眯眼,看這人的打扮和神情,該不會就是趙瓊的兒子吧?
那人立在門檻後,沉聲喝道:“何人在此大聲喧譁?爾等還不速速離去,驚擾我家夫人和姨娘休憩,該當何罪!”
這人應該是趙瓊的兒子了,聽他口稱“夫人”和“姨娘”想必就是了。
原來這就是趙瓊的兒子。
趙琴上下打量此人,怎麼看就怎麼的不順眼。不由抬高了下巴,“去把你姨娘叫出來,敢背地裡詛咒我,本夫人必不饒她。不過本夫人大人大量,只要她滾出來向我磕三個響頭,就饒她一回。否則,定要鎖她去順天府好生說道說道。”
“放肆,大膽,敢對我家姨娘不敬,來人,給我拿下,掌嘴二十。”青衣男子也就是染墨,滿臉的怒色,厲聲吩咐左右。
守在門口的侍衛如抓小雞般就把趙琴擰在手頭,靴子對著趙琴的膝彎踢了去,趙琴就情不自坐地跪在冰冷的雪地裡。還來不及掙扎怒叫,雙手已被反剪到背後。頭髮被人往後扯住,迫使她不得不仰起臉,生生承受著對方又兇又猛的掌摑。
這忽如其來的動作,所有人都懵了,等趙琴這邊的人馬反應過來時,趙琴已被打得滿臉高腫,牙齒都飛了一顆出去。
趙琴身邊的人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啊呀,你們好大膽子……你們是死人呀,還不趕緊把這些以下犯下的刁民拿下……”
氣急敗壞的聲音,總算讓這些衛所兵回過神來,紛紛撲上去解救自家鎮撫夫人,可惜還沒近身,便被幾名侍衛一腳一個踹得老遠。
染墨負手跨出門檻,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打得滿嘴血跡的趙琴,聲音驕橫,“趙氏,你可知罪?”
趙琴被掌摑完,便被侍衛丟在雪地裡,這會子被打得頭暈目眩,雙頰更是痛得麻木,她忍著快要冒金星的雙眸,目眥欲裂地瞪著青衣人,咬牙道:“你,你是誰?有種報上名來。”
染墨傲然道:“你?還不配問。”
這時候,趙琴身後那頂轎子總算有動靜了,只見從轎中出來一位年輕婦人,此人披著硃紅色大兔毛滾邊披風,威嚴地上前幾步,盯著染墨,冷笑一聲,“閣下好大的威風。趙夫人仍堂堂官夫人,你也敢打?這可是要下大獄的。”
染墨冷然喝道:“什麼官夫人?一個小小的衛所鎮撫家的婆娘,也敢自稱夫人?呸,哪裡來的瞎了眼的東西。我家姨娘還是堂堂三品誥命夫人呢,也沒有她這麼橫的。”
那年輕婦人臉色猛地一變,趙琴那個繼姐不是某戶人家的姨娘麼?什麼時候成了誥命夫人?還是三品?
染墨又傲著雙眼道,“你這婦人膽子倒是不小,打了我家姨娘,我家夫人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好,還敢上門來,既然你要找死,那大爺就成全你。”
那年輕婦人蒙了,她出身顯貴,自然知道京城權貴眾多,稍微不注意就惹到某某王公貴族或公侯伯子弟。又見這男子說話這麼的橫,心下也怵了三分,於是放軟語氣,問:“敢問閣下是哪家公子?我朱家在京中略有些薄面,說不定還認得呢。”
哪知染墨毫不客氣地道:“我家主子的身份,也是你能打聽的嗎?不知所謂。”然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