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就開始往長安那邊轉移了,對於嫡宗那邊我不擔心,我倒是擔心大哥因為大嫂的關係,投靠到王家的門下,那才不妙,所以我才打算找大哥,馬邑只是中轉站,透過馬邑去長安,我想以大哥從商這些年的經歷,應該看得出長安的發展機會比馬邑大多了。”
侯嶽說著,就開始梳洗,小淘也睡不住,起身幫侯嶽整理好衣領,送他出門。
到了上午,季小淘便帶著小青草出門,去看季娘子,同時也是去跟他們道別,想到道別,那心就堵的慌,這時代可不是後世汽車,飛機,電話網路的時代,尤其又正值亂世,一時的別離就很可能是一輩子的別離。
出了侯府的大門,比起去年初來時,街面上更顯冷清了,就連侯家米行的門也是半開半閉,不時有馬車,拖著行禮朝北門去,而街邊的屋簷下,唯有太陽,給那些衣不弊體的災民一點點溫暖,偶爾行人路過,要麼行色匆匆,一臉焦慮,要麼,乾脆就是麻木。
季小淘匆匆的從他們身邊掠過,那眼神根本不敢落在這些人的身上,只是悶著頭朝頭走,不意的,邊上一個頭髮全白的老媽媽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季小淘右腿:“這位夫人,您大富大貴,心比觀世音慈悲,行行好,給我這孫子一點吃的吧,求求您了。”
這老媽媽地哀求立時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季小淘的心突然嘣嘣的直跳,這時,她感覺周圍人的眼光就象是一群餓狼的眼光一樣,而她自己就象隨時要被人撕碎一般。
小青草緊緊的同季小淘站在一起,季小淘拉著小青草的手,感覺那上面汗湛湛的的,她想把懷裡的一包粉糕給這老媽媽,可就在她的手開始移動一下時,周圍人的眼光則更迫切了,甚至還泛起了兇光。
季小淘深吸一口氣,用勁的從那老媽媽懷裡抽出右腿,拉著小青草落慌而逃。
身後響起老媽媽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那是一種對生命絕望的哭聲。
好不容易,離開了那條長街,才終於鬆了口氣,看著一邊小青草欲言又止的樣子,季小淘苦笑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把吃給那老媽媽。”
小青草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眼中一片疑惑,自家夫人平日不是個吝嗇的,為何會連一包粉糕也不捨得。
“我若給她,她孫子也吃不進嘴,你沒看到周圍那麼多餓極的人,真給了老媽媽,怕是此刻她和她孫子連命也沒了。”季小淘象是回答小青草,也象是自言自語,侯家如今是自身難保,這時,季小淘此時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即是自身難保,又何不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值此侯家危難之時,民心可用。
想到這裡,季小淘也不急著去季娘子那裡,而是帶著小青草回到侯府,找倒侯嶽,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說。
“你說施粥?”侯嶽沉思著,侯家因糧而招禍,現在乾脆把留下的糧施出去,雖說不一定能解侯家之困,但卻是保命的一招也說不定,雖說最後的結果由事實而定,但只有做過,沒有錯過。
想到這裡,侯嶽拳掌一擊:“是個辦法,我去找爹商量。”說著又叮囑小淘:“現在外面正亂著,你若要去看季爹季娘子,告訴長青一聲,讓他點幾個府兵跟隨著。”想著季小淘說起之前的事情,侯嶽就一陣後怕,那兇險可就在一念之間,餓極的人可會失去理智的。
當天中午,侯府糧行中門大開,四口行軍大鍋一字排開,熱騰騰的粥正熬著。侯府的府兵全被派過來維持秩序,四條領粥的災民隊伍,象四條長龍,看不到尾。
季小淘在遠遠的看著,早上那老媽媽帶著她孫子領了粥,一個勁的磕頭,那情形,讓人眼痠的緊。
就在這時,小青草的大弟,小螞蟻顛顛的跑過來:“三少夫人,季娘子要生了。”
“真的,可請了接生婆子?”季小淘驚喜萬分的問道。
“接生婆子已經在家裡了。”小螞蟻道。
“好,我們也去瞧瞧。”季小淘說著,就帶著兩個府兵跟小螞蟻,小青草一起去季娘子那裡。也許是因為自個兒也有了身了的關係,那感覺倒跟自己要生了似的緊張,現在這時代,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哪。
可季娘子因為之前已經產過兩胎,這第三胎十分的順利,等季小淘趕到時,娃娃已經生出來了,是個女娃子,季爹取了個名兒,叫小鎖,季小淘進門時,正碰到那個接生婆提了一小袋穀米出去,一臉美滋滋的,現在,隋朝的輕錢(五株白錢)已經沒人要了,大宗的交易用金銀,平日的買賣居然開始了以物易物,而穀米在許多時候已經取代了輕錢的地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