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樹根的鐘二,在兩座光門自言自語,不過他說出的這番自語,卻帶著詢問之意。 更新最快
詢問著另一個藏身在樹根裡的傢伙。
一縷清風湧動,隱在樹根裡的徐言現身而出,站在鍾二對面,目光平靜。
“精湛的風遁,加上快到巔峰的反應速度,別說你是築基修為,你就算詛咒發誓我也不信。”鍾二撇了撇嘴說道。
“這塊樹根絕非兩儀園之物,能瞞過樑哲瞞過程武德,甚至瞞過了元嬰分身,你一樣不是普通的弟子。”徐言笑了笑,反正周圍沒人,他現在不介意互揭老底。
自從被鍾二點出藏身地,從而被抓,徐言看似認了倒黴,實際上他早就對這個鍾二有所懷疑。
不僅發現他徐言躲在了同門身後,還有著最初見面之際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一股冷意。
那是面對真正的強者才會生出的感覺,勢均力敵般的忌憚!
“居然知道這塊樹根不是兩儀園裡的東西,眼力不錯。”
說話間鍾二的雙手一合,掐動出一種古怪的印訣,下一刻樹根消失,原地現出了鍾二的身影,他手裡正託著一隻黑漆漆的小蟲。
小蟲好似死物,一動不動,外表有硬皮包裹,沒有眼睛沒有嘴巴,看起來就像一隻凍僵了的毛毛蟲。
“蟲子?”徐言好奇地看去,問道:“在哪兒抓的?”
“這可不是蟲子,是我的寶貝,而且抓不到。”鍾二翻手收起黑蟲,轉而打量起徐言,道:“說說吧,你混進地劍宗所為何故,只要不耽擱我的大事,我可以考慮考慮放過你,否則的話,後果你該清楚。”
“避難,外面有不少人追殺我,實在不想逃了,打算找一處好地方休整些年頭。”徐言神色不變,誆人之語隨口而出,編故事的本事,可是他的強項。
對面這個鍾二修為絕對不低,在徐言看來對方至少在元嬰境界,沒準達到了元嬰後期乃至巔峰,而且手段老辣,矇騙地劍宗的諸多元嬰輕而易舉,如此人物必定極其棘手,能不與對方交手,徐言可不想與這個鍾二打上一場。
“避難啊,地劍宗都要自身難保了,你看你挑的地方,想避難去天劍宗人劍宗都行,地劍宗不比當年嘍,連個化神都沒有,說不定哪天被人家一口氣覆滅,你不是跟著倒黴。”
鍾二好像沒有為難徐言的意思,而是攀談了起來,還給徐言指路,讓他去天劍宗或者人劍宗避難。
“鍾兄言之有理,等出去之後,我會考慮考慮。”徐言微笑拱手,問道:“不知鍾兄大名,鍾二恐怕不是你的本名吧。”
“聰明!我最喜歡聰明的傢伙,因為我太聰明瞭,看著滿世界的飯桶,有時候真是覺得無趣,能找到幾個同類的感覺,就像,就像……”
鍾二仰頭思索了半晌,大呼道:“就像孤狼!對孤狼,嘿嘿,我們都是狼,這滿天下的豬啊牛啊,雖說能填飽肚子,但是看久了,一樣會反胃不是,所以啊,還是看見同類比較開心,你說是吧。”
鍾二說著,盯住了徐言的雙眼,他此時的氣息依舊是築基,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猶如一頭蟄伏的兇獸,好像隨時會暴起傷人,緩緩說道:“你,是狼麼?”
孤狼之說,豬牛之言,雖然談及同類,鍾二的目光裡可沒有絲毫遇到同類的欣喜,反而他的目光越來越冷,那是一種內在的冷冽之感,被外表的平和所掩蓋,如果不是十分了解他的人,絕對看不出來。
徐言也在盯著對方的雙眼,沉默了稍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輕鬆的笑了笑,道:“狼不聰明,他們拿手的僅僅是合作狩獵而已,狼也不算危險,孤狼的威脅,甚至不及野豬的一顆獠牙。”
脾氣古怪的傢伙,徐言見過很多,他發現對面這個鍾二就是個怪人,因為鍾二在詢問是否同類的時候,徐言甚至能看穿對方外表所包裹的平和,能看到對方心頭那股漸漸暴起的殺機。
所以徐言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用孤狼與野豬的一顆獠牙做比較,聽起來十分有趣。
“豬啊,我討厭那種傻兮兮的東西。”
鍾二厭惡的搖頭道:“我見過叢林裡的野豬,那東西髒兮兮,身上的毫毛裹滿泥巴跟刺蝟差不多,兩顆獠牙能貫穿虎熊,雖然噁心人,倒也稱得上真正的叢林之王。”
冰與火兩座巨大的光門之下,兩個看似平常的築基弟子,談論著與這處險地並不相干的話題,沒人能看到的是,兩人的身上彷彿燃燒起兩股驚天的煞氣,更好像兩頭真正的惡獸在相互對持。
“